“斯内普教授?”
在无人的走廊中,斯内普和玛卡一前一后踱步前行。在途中玛卡只喊了一声,见斯内普没有回应的意思,他便也不再多说,只管跟上了他的脚步。
只是由行进路线来判断,斯内普应该是要带他去校长室。
当两人通过旋转扶梯来到了校长室门前时,斯内普顿了一下,然后抽出魔杖点了点紧闭的门缝。
很快,随着一阵机关轻响,明显是锁住了的校长室大门悠悠地敞开了。
见斯内普迈开步子就往里走,玛卡立刻跟了上去。只是刚一踏上校长室的地板,他的目光就被一抹火焰般的赤红色吸引了。
那是凤凰福克斯,此时正一如往常地站在鸟架上,漫不经心地低着头,用它的尖喙轻轻整理着翅下的羽毛。
平时已经习惯了福克斯的玛卡,这回却盯着它的姿态多看了几眼,脸上浮现出一丝异样的神色。
“斯内普教授,都到了这儿了,也该说是什么事了吧?”玛卡转过头去,看了看背对着他、站在校长办公桌前的斯内普道,“接下来的几天里肯定会很忙,你也是知道的。”
“嗯。”
斯内普轻哼了一声,随后转过身来,将那根小玻璃管递向了玛卡。
“邓布利多托我把这个交给你。”
玛卡闻言,伸手接了过来,放到眼前看了看。
在那根小小的玻璃管中,有一些纯银色的絮状物被存在了里面,缠作了一团。
“这是……记忆?”
他也没见过有这样的实体化记忆,所以看起来似乎有些犹豫。
“大概吧!”斯内普淡淡地道,“邓布利多没有留下任何解释。”
“教授……”玛卡捏着那根玻璃管晃了晃,然后抬眼望向斯内普,“邓布利多的死究竟是怎么回……不,我是想问,邓布利多究竟死没死?”
“你不是亲自检查过了吗?”斯内普没有作出正面的回答。
“可是——”玛卡看了看架子上的凤凰福克斯,又看了看手里的玻璃管,皱着眉头道,“在这之前,我还隐约感觉到,邓布利多在魔法的道路上又迈进了一步了……他怎么可能就这么……”
“关于他死亡的理由我清楚,无非就是想对外传达出他自己的死讯。”斯内普随口道,“你也不笨,应该能想通吧?”
经斯内普这么一提,玛卡顿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邓布利多的死,在所有人看来都是相当地突兀。对于自己人是这样,对于外人来说当然也同样如此。
别看伏地魔在石室里说得那么轻松得意,可若是有人问他,敢不敢趁着现在就进攻霍格沃兹城堡?他说不定第一时间就出手干掉那个问问题的蠢蛋。
无论阿不思·邓布利多是死是活,他都足以令人不敢妄动,这便是当代最伟大的白巫师所积累下的强大威势。
见玛卡陷入思索,斯内普摆了摆手,随后指向了他手里的玻璃管。
“至于他真正的想法,反正我是一直都没能弄明白。要我说……你先看看他留给你的东西吧!或许其中就有线索,不是吗?”
其实只要一提到邓布利多的话题,斯内普就会显得相当不耐烦。
虽说他确实是邓布利多安插在伏地魔那边的双面间谍,可他和邓布利多之间,也只不过是通过某个交易来维持的罢了。
现在邓布利多死了,斯内普心里的念头就更加复杂了。
“……也是。”
玛卡掂了掂手中的玻璃管,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径直往放置冥想盆的柜子走了过去。
“看完以后再到我办公室里来一趟,”斯内普一边说着,一边往门口走去,“在这里说话,我浑身都不舒服。”
看着校长室的大门缓缓闭合,玛卡微微摇了摇头,随即伸手将柜门打开。
冥想盆那潋滟的银光,很快就从柜子里弥漫了出来。玛卡拔掉玻璃管上的橡木塞子,将里面的纯银色絮状物倒了进去,顺便探出手掌在浅盆上空晃了晃。
那些絮状物在魔力的作用下,很快就无声地溶化开了。
玛卡见状,立刻低下头去,将自己的脸探入了那片如水似雾的银色之中。
……
朦胧。
玛卡首先感觉到的,是一种如置身蒸汽、或是一片浓郁迷雾之中的朦胧。
什么都看不清,什么都摸不到。
他感觉不到自己的重量,也没有各种感官的反馈,只有“感觉”,才能清晰地发现他自己的存在。
忽然,他觉得似乎“看到”了什么——那是一个若隐若现的身影,在往他这边缓缓地走来。
一步接着一步,不紧不慢,仿佛在进行着一场毫无目的地远游。
随着那个身影的每一步,他周围的那种“朦胧”都会流动起来,汇聚成实际的景象。
这在玛卡的“视界”之中,就好似看到一幅极为宽广的油画,正往他这边慢慢地靠近。那幅如梦似幻的油画中,每一抹油彩都在不断地延伸着,漫布而来。
随着场景渐渐完整,玛卡很快便发现了,那是一条披着一层薄雪的西部街道。
天气似乎是夜间,街道沿途的路灯都被点亮,幽幽的光芒在白雪的反射下,显得明亮了许多。
而在街道两侧,错落有致的房屋大都门窗紧闭,连窗帘都没有打开。
正当玛卡打量着面前愈发完整的景象时,那个虚幻的身影也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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