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猎小屋中,海格侧身坐在壁炉边的沙发上,盯着烧火架上的铜水壶。
在他身后,沙发背上正挂着一件厚厚的黑色旅行斗篷,上面和他身上一样,不仅破烂不堪,而且到处都是污渍。
而在沙发后头的阴影中,一个足可以装下两个半哈利的超大包裹被搁在了地上,里头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都装了些什么。
在壁炉的另一边,赫敏和卢娜两个女孩儿各占了小屋里最后两把破木椅子。
至于哈利和罗恩,则分别老老实实地坐在了壁炉烧火用的木材堆上、以及一个倒扣着的脏木桶上。
顺带一提,海格养的那只大狗牙牙,这会儿正蹲在后面的桌子一旁。它一边死死地盯着桌子,一边哗哗地流着闪亮亮的口水。
“海格,你这段时间都去了哪儿?究竟是遇到什么了?怎么弄成这幅样子……”哈利忍不住再次问道。
这狩猎小屋里已经空置了好一段时间了,而看海格那样子,显然是才刚刚回来。因为长时间没人打扫的关系,小屋里已经到处都积起了一层薄薄的灰。
可是现在,大家却都没工夫顾及这些小事了。
“我说了,没事儿!”
海格固执地说着,顺手拿起靠在壁炉旁的伞,冲火堆里指了指。顿时,那堆柴火“嘭”地一下窜出了更多的火焰,愈发努力地舔舐起了铁架子上的铜水壶。
柴火噼噼啪啪地一阵轻响,爆出了大量的火星子,使得赫敏把脚又往外挪了挪,免得让那些溅出来的火苗点着了自己的裤腿儿。
“得了吧,海格!”罗恩看着他的狼狈样儿道,“你这张脸基本上已经把该说的都说了,就不用瞒着我们了吧?”
“我的脸?不,这不是没什么吗?”海格直起腰,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却疼得直皱眉头,“嗯……哦!又能看到你们了,这真是令人高兴……不是吗?”
“海格!”
赫敏见他试图拙劣地岔开话题,遂瞪圆了眼睛,不满地叫了他一声。
“说真的,你被谁打了吗?现在你这样子,看起来要多惨就有多惨!”哈利仍旧一脸担心地追问道,“是……伏地魔吗?”
“别提那个名字!”海格使劲叹了口气,然后挠着头皮道,“好吧好吧,我确实是碰上了一丁点儿小差错,可这真的没什么——明天就会好,信不信?”
“最重要的是,这和那个——嗯,你们知道是谁的——和‘那个人’没关系,根本、完全、彻底——没有任何的关系!”
说罢,海格一摆手,随后起身走到小屋另一边的桌子旁。只见他先用脚使劲拨开了蹲在桌前的牙牙,接着一把掀开了盖在桌子上的巨大茶巾。
这下大家总算知道了,平时一直闹腾个不停的牙牙,今天却从他们进来开始就安安静静地盯着那张桌子了。
因为在那巨大的茶巾下头,正藏着一块比汽车轮胎还要大上一些的生肉片。
“你不会是想请我们吃那个吧?”罗恩盯着那块可疑的肉片道,“这看样子……好像有毒啊?”
正如罗恩所说的那样,这块大肉片的卖相确实很糟糕。
虽说那是什么生物的肉还看不出来,可就光看那渗着绿色血液的切面,估计就不会有人想要把它放进自己的嘴里了。
“没有毒,它原本就是这个样子的——是龙肉,”海格说,“秘鲁毒牙龙……龙肉都是无毒的,不过我可没打算吃它。”
他一边说着,一边拎起那片龙肉,轻轻摁在了自己的左脸上。暗绿色的血被挤压了出来,顺着他那满脸的大胡子流到了衣服上。
随即,他就舒服地哼哼了起来。
“唔……舒服多了,”海格侧着脸道,“你们瞧,带着血的龙肉有镇痛的作用——以前邓布利多告诉我的。”
“啊——”
在海格提到邓布利多的名字时,大家都下意识地避开了眼神。只有卢娜并没有作出过度的反应,只是露出了些许惋惜的神情。
“怎么了?”海格奇怪地道,“这是真的,邓布利多研究过龙血的用途。以后你们万一受了伤——”
他说到这里,突然就呸了一下道:“瞧我说的……你们可最好别受伤,疼痛的感觉可不怎么样……”
“海格!”
哈利实在是忍不住了,不由得提高嗓门打断了海格的絮絮叨叨。
“嗯?”
即便是海格,现在也已经察觉到了气氛有些不对劲。他看着三头面带凝重的小狮子,犹豫着停下了口中的话。
“不是在说龙血的话题么?”海格犹疑地问道,“……到底是怎么了?”
在海格那询问的目光中,刚才率先开口的哈利又张了张嘴,却发现不知道该怎么说。罗恩则是稍稍低下了头,嘴里嗫喏着也不知道是在说些什么。
赫敏几次想说话,可该说的话却都堵在了喉咙里,进退两难。
海格一直将邓布利多视作最大的恩人这件事,他们三人都是知道的。
当年密室第一次被开启,作为开启人的伏地魔却嫁祸给了还是他同学的海格。
在双亲尽逝的海格蒙冤开除,走投无路之际,正是邓布利多留下了他,还给了他猎场看守和钥匙保管人的工作。
面对着这样的海格,他们又怎么忍心将那残酷的事实说出来呢?
可他们都明白,这件事海格迟早是要知道的。别说海格现在就在霍格沃兹,哪怕他在外面一直不回来,邓布利多的死讯也会很快传到他耳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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