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恢弘而又带着些许沧桑感的霍格沃兹城堡中,存在着很多至今都尚未被大多数人发现的区域。
这些区域,有的只是单纯地被施放了一两个隐藏魔咒,里面其实并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可有的却完全是因为其具有极度的危险性或是重要性,所以才从一开始就设下了隔离他人视线的重重障碍。
邓布利多就曾经提及过,哪怕是他自己,在霍格沃兹城堡里也有很多未曾去到过的地方——这是一座充满了神秘气息的古老魔法建筑。
而在这些个为人所不知的区域当中,就有那么一座毫不起眼的小小塔楼。
这座塔楼自古以来就树立在那儿,刚好处于主堡和附堡的夹缝中间。细心一点儿的话,从外面望过去就能找到它的所在,可要是想在城堡中找到抵达的路径,那就不是一般的巫师能够做到的事情了。
事实上,从霍格沃兹魔法学校创立以来,这座奇怪的小塔楼就只会有在职的校长一人知晓。别人的话,哪怕是知道它的存在,也是无法真正找到它的。
而就在那座被隐匿得极深的小塔楼当中,除了一道螺旋式石阶楼梯、以及一个刻有各种奇妙符号的半人高圆形石台外,就再没有其他任何东西了。
那个石台就在这座神秘塔楼的顶层,在它那平滑的台面之上,被放置着一本连黑龙皮制成的封皮都有些剥落了的厚页古籍。在那本书的封面上,斑驳的痕迹就好似它的年轮,无声地讲述着被存放于此处的悠久时光。
这本书有一个通俗易懂的名字——《准入之书》。
另外,在这本看似古旧的《准入之书》一旁,还摆着一个蒙着尘埃的墨水瓶。因为落在其上的灰尘太多了的缘故,那墨水瓶连原本的颜色都几乎看不出来了……不过据说它本来应该是银色的。
说实话,这墨水瓶其实是没什么大不了的,那里头甚至就连一滴墨水都没有。其实,关键却在于那支被插在它瓶口里的灰色羽毛笔。
这支羽毛笔和《准入之书》一样,显然也已经被放在这儿很多年了,连那羽毛上的颜色都早已褪去了大半。
这支笔,也有一个与《准入之书》配套的名字——“接受之笔”。
总的来说,接受之笔是灵敏而又准确的。
每当它的探测范围内有一个孩子突然魔力暴走时,接受之笔就将自己飘动起来,并试图将那个孩子的名字写到《准入之书》当中去。
可《准入之书》却是严格而又谨慎的,光是有魔力暴动,并不会令它即刻心动。它会在多次的等待中进行验证,确保那名孩童确实有着合格的资质之后,才会“哗啦啦”地翻开书页,让接受之笔用它那神秘的银色墨水在自己的页面上留下一个已被确认过的姓名。
这《准入之书》与“接受之笔”,便是霍格沃兹寻找并录取学生的唯一机制。它们的每一个决定都是毋庸置疑的——至少迄今为止,都还未曾有过哪个学生是没被录入其中而直接被录取入校的。
此时此刻,当费希尔家隔壁的那个黑发男孩儿又一次将自己的父亲击向墙壁的那一瞬间,早已在等待着的接受之笔终于在《准入之书》的页面上落下了笔尖,宛如流水一般倾泻出了一串银色的字迹。
……
“你是谁?”
就在霍格沃兹城堡的神秘塔楼顶端,接受之笔悄然写下一个姓名之后,那间只有一对父与子的卧室当中出现了第三道身影。
黑发男孩儿对这个出现得极其突兀的身影显得相当惊奇,他人虽然还缩在床上没有动弹,可一双眼睛却已然大放光芒。
这小男孩儿知道,自己终于见到一个“和自己一样”的人了!
然而,身为他父亲的那个男子,却对这位不速之客表现出了一种强烈的敌意。哪怕只是一瞬间,可那份浓重的敌意,却已然引起了来者的注意。
眼下出现在这卧室里的第三人,当然就是玛卡了。他并没有在意这个男人的质询,反倒是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眼神中隐隐带着些若有所思的味道。
“先生,你其实并不是一个麻瓜吧?”玛卡平静地看着他,直截了当地道出了自己的猜想。
可对方却在微微一愣之后,便撇了撇嘴角。
“麻瓜?什么意思?”
这个男人虽说脾气相当暴躁,但怎么看都不会是一个蠢笨之人,玛卡之前在一旁可是隐身观察了好一番了。要玛卡说的话,这男人一定很快就明白了自己现身此间的含义。
可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下,对方却仍旧选择了装糊涂,那就免不了有些耍赖皮的意思在里面了。
“什么意思?”玛卡挑了挑眉,随意地自语道,“嗯……就算真的是一个麻瓜,那也肯定不是什么普通的麻瓜。”
“哼,根本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鬼玩意儿!”那男子冷哼了一声,腿脚有些不便地踉跄而来,“快给我滚出去,这儿是我家!我虽然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进来、又是怎么从我眼皮子底下出现的……可是,现在、立刻,给我滚出去!”
他一边低声咒骂着,一边伸手就想揪住玛卡的外袍。就玛卡刚才那瞬间出现的登场方式,这家伙竟是没有表现出任何恐惧与畏缩。
只是玛卡又怎么可能会让他抓住自己的衣袍,任由他摆布呢?他既然决定了要现身,那就定然是有着一些想法的,要是没弄清楚,他可不会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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