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峰一间幽僻的小庭院里,一株大榕树下,徐鸿鹄独自摆弄着棋盘像是在打谱。
“怎么去了这么久?”
听见门外传来的脚步声,他头也没抬地问了一句。
“碰到一件怪事。”
来人正是从忘言殿回来的萧逸才。
“先坐下喝口茶慢慢说。”
闻言徐鸿鹄终于抬起了头看了萧逸才一眼,然后指了指面前的小石凳。
“谢师父。”
萧逸才点点头坐下。
“我让你去帮那李云生解围,可还算顺利?”
徐鸿鹄在棋盘上落下一粒黑子然后问道。
“除了朱百炼有些蛮不讲理,其他都还好。”
萧逸才喝了一口茶。
“很明显,他是要将与魔族勾结的名头按在白云观头上。”
他用力地捏了捏手里的杯子道。
“恐怕不止白云观吧。”
徐鸿鹄笑了笑。
“他还想把这名头按在秋水头上不成?”
萧逸才眉头一皱。
“玄武阁是我们秋水与那仙府世家走得最近的一脉,如今仙府要对付秋水,他这种态度也在情理之中。”
徐鸿鹄没有直接回答。
闻言萧逸才蹭的一声站了起来,转身就要走。
“你干嘛去?”
徐鸿鹄问道。
“我去杀了这个忘恩负义家伙。”
萧逸才这话不是随便说的,此时此刻,他周身已经布满了杀意。
“不急。”
徐鸿鹄拍了拍桌子。
“话还没说完。”
他笑道。
“我其实还是不太明白。”
萧逸才一面坐下一面满脸疑惑道:
“如今魔族虎视眈眈,为何仙府还要想方设法的找我们麻烦?”
他一边说着一边看向徐鸿鹄。
“十州的灵脉福地,千年前就被各大门派瓜分殆尽,仙府想要继续壮大自然就要从我们这些老家伙们身上下手了,而我们秋水占据了十州最大的一条灵脉,他们眼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徐鸿鹄一手托腮盯着棋盘慢悠悠地说道。
“这么内讧不是让魔族坐收渔翁之力吗?”
萧逸才不解道。
“我的好徒儿啊。”
徐鸿鹄拍了拍萧逸才的脑袋道:
“十州已经不是几百年前那个十州了,修者跟魔族的关系,也已经不是单纯的善与恶,敌与友的关系了。”
“我还是不明白。”
萧逸才摇了摇头。
“不明白也挺好的。”
徐鸿鹄将手里剩余的棋子扔到棋盒里。
“你不是说你刚刚遇到了一件怪事吗?”
徐鸿鹄问道。
“我都差点忘记了。”
萧逸才一拍脑袋道:
“你看看这个。”
说着他将一个如剑匣一般的锦盒放到桌上。
“白水尺?”
徐鸿鹄发现这里面赫然放着一柄白水尺。
闻言萧逸才将白水尺从里面拿了出来递给徐鸿鹄道:
“你看看这里面。”
他指着那白水尺中那一道犹如丝线游动着的金色气流道。
“金色的真元?!”
这白水尺徐鸿鹄自然认得,更加知道这白水尺辨识灵气跟浊气的功能。
“这是谁的?”
他问道。
“李云生。”
萧逸才眼神锐利地看着徐鸿鹄道。
“原本我已经下山了,可却被宋书文急匆匆的叫回了忘言殿,然后他就给我看了这个。”
于是萧逸才便将宋书文跟刘青青发现这道金色真元的过程跟徐鸿鹄说了一遍。
“谁都知道,这清灵之气与混浊之气不可能相容,可那李云生的浊气却分明吞噬了刘园主的灵气。”
萧逸才一脸的不解。
而徐鸿鹄则看着白水尺中那道金色的真元久久不语。
“那只能说,李云生送进去的那道真元不是浊气。”
过了许久,徐鸿鹄才放下那白水尺。
“灵气与浊气只会相斥不能相容,这是大道至理。”
他淡淡地说道。
不过话虽如此,但是眼前白水尺中的东西却让他对这大道至理有了些许动摇。
“其实,就算没有这件事情,我原本也有一件跟着李云生有关的怪事要跟你说。”
沉默了一下,萧逸才抬头看向徐鸿鹄道。
“什么事情?”
徐鸿鹄问道。
“这次如果不是你让我去帮他解围,还有看在他救了我凌云阁几名弟子的份上,我其实很想让他去白园住一段日子。”
萧逸才苦笑道。
“为什么?”
徐鸿鹄问道。
“从烽台山回来之后,我一直感觉我好像忘记了什么,而这件忘记了的事情很可能跟那李云生有关。”
犹豫了一下,萧逸才开口道。
“忘记了什么?”
徐鸿鹄的目光变得冷冽了起来。
“对。”
萧逸才点了点头。
“虽然不知道我忘了什么事情,但是我敢肯定我绝对忘记了什么,而且忘记的这件事情跟李云生有关。”
他异常肯定道。
“你别动。”
徐鸿鹄忽然一脸严肃道。
能让萧逸才这种修为的修者,忘记一件事情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说着,只见他抬起手,手指看似随意地向萧逸才的眉间点去。
可当徐鸿鹄的指尖距离萧逸才的眉心还有一寸的距离时,徐鸿鹄的手指突然停了下来,只见一道道符文组成的蛛网挡在了徐鸿鹄的指尖之前。
啪
随着一道电弧在徐鸿鹄的指尖炸开。
“神魂封印。”
徐鸿鹄收回手指,深吸了一口气。
“果然跟我猜想的一样。”
萧逸才说着一手握拳狠狠地在桌上锤了一下。
虽然他很早隐约的就猜到了一些,但是一个修者无声无息地被封印了神魂这件事情,还是让他的自尊心觉得有些难以接受。
“解得开吗?”
他有些不甘心地问徐鸿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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