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尾巴消失了。”
阿洛兹金色的眸子从海面上收回目光,轻声说道。
小母龙带着一种优雅的腔调,她转过头看着布兰多,目光流转,让布兰多大感吃不消。自从阿洛兹知道了他和德尔菲恩的关系之后,态度便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这种赤裸裸的暗示让布兰多既感到有些刺激,但同时又十分惶恐。
他倒并不讨厌这头小母龙,但这并不代表他希望两人之间的关系更进一步。因为他觉得还没有到那一步的程度,阿洛兹对于他的感情糅杂着更多的好奇心,而他也只把对方当作是一个调皮捣蛋的小姑娘而已——虽然性格有时候有些恶劣。
但巨龙的占有欲是十分旺盛的,布兰多深知这一点,这也正是他感到头痛的根源。虽然说阿洛兹在进行了成年礼之后,身体各方面都比以前成熟了不少,个子变得挺拔,连原本平坦的胸部也开始发育形成较小的规模了,但无论从哪一方面看,还是会让人产生犯罪感。
巨龙对于伴侣十分忠贞,但布兰多也清楚阿洛兹更多是遵从于**而非理智的感情,他不希望两人之间因为纯粹肉体的关系而联系在一起,德尔菲恩那一档子事情就已经让他头痛万分了。
因此布兰多不着痕迹地避开了小母龙的目光。
德尔菲恩小姐像是一具木偶一样站在两人身后,神色淡然,对于小母龙当着自己面的各种小动作与布兰多复杂的心思视而不见,宰相千金在这种时候表现得就像是一位真正称职的女仆一样,对于主人的花心不闻不问。
虽然布兰多倒希望她这个时候能站出来说两句。
好在像是感受到了他的心思,这个时候德尔菲恩终于开了口:“恐怕有人在谋划针对我们的阴谋,大人。”
“怎么了?”布兰多这才从那种旖旎的气氛中脱开来,回头询问道。
甲板上没有其他人,这个时候凰火每天雷打不动的练习剑术,房奇很少会到甲板上来,两个精灵小姑娘与修女公主殿下应该正在准备晚餐,至于柳先生多半和自己家的大小姐在一起。
他问的是不久之前发生的事情,他们自从从陶奇克夺取了这艘巴根廷帆船出海之后,在海上遭遇羊首教徒的袭击是预料之中的事情,毕竟他们早知道这片海域在羊首教徒的控制之下。
大约在五天之前,他们就发现船被人追踪了,果然没过一天,羊首教徒便杀上门来,不过他给了这些家伙一个深刻的教训,在那场战斗中他击沉了对方三艘船,而他们自身几乎毫发无损。
他以为这些家伙应该会消停一些,前两天看起来似乎如此,但没多久,航线上就出现了羊首教徒的小尾巴。
直到今天晚上为止。
虽然说羊首教徒吊在后面对于他们来说也没有什么影响,别说是这些乌合之众,就算是他们在此地的大头目——炼狱之主阿肯图的分身,对于布兰多也造不成任何威胁。不过身边总是有些苍蝇环绕,嗡嗡作响还是令人生厌,本来布兰多已经打算让小母龙阿洛兹去给这些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家伙再来一次毕生难忘的教训,可没想到正是这个时候,对方竟然忽然销声匿迹了。
布兰多不知道是对方意识到他们早已被发现了的事实,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不过忽然之间一直吊在后面的小尾巴不见了,还是让他略微感到有些不习惯。
此时正是傍晚,这个时节的海面上显得有些波平如镜,但在真正的大海上就算是再风平浪静还是有不低的浪头,夕阳被这些浪花分割开来,形成一池散碎的金光。
金光倒映在德尔菲恩的脸上,让宰相千金此刻的表情显得格外的严肃:“羊首教徒在此地聚集,无非是为了图谋让炼狱之主阿肯图回到沃恩德,因此越靠近绿海的核心区域,理论上他们的控制就应当越严密,绝不会让一艘陌生的船突兀地闯进这些腹心区域。”
“羊首教徒突然撤掉了对于我们的监视,肯定对此另有图谋,不过我想这不是他们能够决定的事情。这件事关系到阿肯图复活的大计,这里有阿肯图的分身投影存在,这样的大事不可能不通过这位炼狱之主,所以——”德尔菲恩说道这里,略微停了片刻,才继续答道:“我认为,除非是岛上发生了极大的变故——比如叛乱,甚至是炼狱之主阿肯图突然殒落这样的事情,否则一定是那位‘炼狱之主大人’正在图谋算计我们。”
“显然后者的可能性更大。”布兰多也点了点头,认同道。
“阿肯图在陶奇克与领主大人交过手,吃了一个大亏,它说不定已经通过这些手下的汇报认出了我们,现在它明显不是领主大人的对手,所以只能使一些阴谋诡计了。”
“比如说呢,德尔菲恩小姐?”
“不太好猜,它可能想把我们引到某个地方去,如果本身实力不够,就只能在战斗的场地上想办法了。”
“你是说它在准备陷阱?”
“这只是一个可能性而已,”宰相千金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领主大人不要把我当做全知全能的面神祇,毕竟有些事情我也是猜不到的。”
布兰多讪讪地笑了笑,他直起身来,看了一眼波光粼粼的金色海面,说道:“总而言之,提高警惕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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