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国右相府上首席客卿的住殿,内里并没有什么太过出其之处,看起来颇为简朴,倒是跟众人想像的不太一样。
毕竟很多相府客卿,其实都没有进来过这里。
真要议事的话,有着另外的议事大殿,这里严格说起来,已经算是徐坚的私人领地了。
甚至住殿之内连一个婢仆都没有,这明显是跟徐坚这右相府首席客卿的身份不符,看得诸人都是若有所思。
“在这种地方无论做什么事,恐怕都不会有人知道吗?”
不知为何,诸多相府客卿的心头,下意识就冒出这样一种想法。
要知道他们的住处,可都是婢仆成群,随叫随到的。
“怎么?我义父一心苦修也有错?”
似乎是看到了身旁众人异样的目光,瞿耀再次开口,倒是让不少人释然了。
毕竟实力才是最重要的,身居高位一直苦修的强者也不在少数。
比如右相司徒冼,在没有大战的这些年里,也时常闭关冲击八境,只是一直没有能获得突破罢了。
在众人眼中,徐坚也是跟司徒冼一样的半步八境,刻苦修炼冲击一下八境那是理所当然的事,刚才恐怕是自己狭隘了。
尤其是真的获得一些突破契机的话,任何一点细微的动静,都可能让突破过程功亏一篑,不要奴婢仆役似乎才是更正确的事吧?
“呵呵,苦修效果不错!”
前边的陆寻回过头来,说了一句有些莫名的话语。
而这样的话听在别人耳中只是觉得莫名,但听在徐坚耳中,却是让他心头一震。
“他看出些什么了吗?”
这就是徐坚心中的想法,要知道他一直伪装得很好,就是想要在某些时候一鸣惊人,做出惊天动地的大事,若是提前暴露,那就不好办了。
好在陆寻只是提了这么一嘴,并没有深入去说,这倒是让徐坚松了口气。
毕竟他现在最忌惮的不是陆元,还是那位右相府真正的掌权者司徒冼。
“陆先生,可有发现些什么?”
司徒冼的注意力,自然不会在那些莫名的话语之上,他见得陆元在殿中转了几圈,忍不住问了出来,他终究是不想跟徐坚撕破脸皮。
越是到这个时候,司徒冼觉得越是要谨慎,徐坚是右相府的第二强者,自己这是在做什么呢?
当此一刻,司徒冼觉得自己今日所做之事有些莫名其妙。
怎么就听信一个初来乍到的毛头小子的话,来搜首席客卿的住殿了呢?
这要是什么也搜不出来,岂不是将双方原本极好的关系,主动制造出一丝裂缝了吗?
此刻司徒冼都有些后悔,在他心中终究是更看重半步八境的徐坚,而陆元进入相府还不到半日,两者之间有丝毫的可比性吗?
若不是元帅兵符实在是太过重要,恐怕司徒冼是绝对不会让陆元如此乱来的,现在他隐隐间都有些懊悔了。
不过事已至此,此事终究得有一个结果。
如果最终陆寻找不出什么有用的线索,那为了给徐坚一个交代,此事未必就能轻易善了了。
“相爷莫慌!”
陆寻头也不回地说了一句,这更让司徒冼脸色有些不虞了,这小子不会是在拖延时间吧?
要知道这时间拖得越久,徐坚心中的怨意肯定也会越浓,他们之间的嫌隙自然也会越多,这不会就是陆元这小子最终的目的吧?
“哼,我看这小子就是在虚张声势,我义父什么也没做过,他能找出什么证据?”
瞿耀适时添了一把火,他明显是看出了相爷的不耐烦,看来在这位右相的心中,还是更看重他那位义父的。
“陆先生,要不……”
“有了!”
就在司徒冼咬了咬牙,想要结束这场闹剧的时候,前边的黑衣少年却是突然大叫一声,然后大踏步朝着某处走去。
见状司徒冼鬼使神差地将到口中的话语又咽了回去,然后众人跟着陆元径直走到那个大殿角落,想要看看这少年到底发现了什么?
只见在那处的大殿角落,有一个黑漆漆的火盆,其内似乎有一些烧成灰烬的东西。
可惜已成灰飞的物事,哪怕是九境十境的强者,恐怕也看不出什么来吧?
“陆元,这就是你所谓的证据?”
管吟脸上噙着一抹冷笑,直接嘲讽出声。
他觉得这黑衣小子就是在虚张声势,真以为拖延时间就可以对自己的义父造成什么麻烦吗?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一件被焚毁的衣袍!”
陆寻没有去管那管吟的大呼小叫,见得他蹲下身来,扒拉了一下那火盆之中的灰烬,其口中说出来的话,让得众人若有所思。
“衣袍破旧了将其焚毁,有什么问题吗?”
徐坚脸上不动声色,听得他先是反问一句,然后又道:“我这住殿并无仆役,破旧衣物都是在此焚烧,你不会说这就是徐某偷盗元帅兵符的证据吧?”
这位相府首席客卿侃侃而谈,口中所说的话句句在理,就算焚烧衣袍并不常见,但也不可能把这个当作对方偷盗的证据。
“可若是这件衣袍,就是你去祠堂密室偷取元帅兵符所穿的那一件呢?”
陆寻头也不回,依旧在扒拉着那已然烧成灰烬的衣袍,紧接着从其口中问出的这一句话,让得众客卿的脸色都变得异常古怪。
一则是陆寻这话并没有依据,二来这件衣袍已经烧成了飞灰,你就算是想要找出两者的联系,恐怕也不可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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