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他的运气怎么如此之好?”
要说相府之中,最为羡慕忌妒炎爆的,恐怕还得数徐坚的两个义子了,此刻他们心中都在骂娘,又有一丝恐惧和不安升腾而起。
虽然说他们都是徐坚的义子,但同人不同命,如今炎爆时来运转,已经攀上了更粗的一根大粗腿陆元,而他们又将何去何从呢?
刚才所有客卿们都听得清清楚楚,在陆元没有展现出自己的实力,徐坚还能在相府一手遮天的时候,瞿耀和管吟可都是冷嘲热讽过的。
他们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义父会败,尤其是之前徐坚展现出自己初入八境的实力之后,瞿耀一度认为自己都能跟着再进一步了。
死里逃生的管吟,只觉自己的命怎么这么苦,刚刚中毒被断了一臂,然后又想重新得到义父的信任而卑躬屈膝。
谁承想事情竟然一再峰回路转,如今他们的那义父落荒而逃,留下他们两个拥趸倒霉蛋,将会是什么样的下场呢?
“哈哈,我就知道十二弟你慧眼独到,能寻回陆先生这样的高人,为兄真替你感到高兴啊!”
无论瞿耀心中如何骂娘,但脸上却只能是挤出一抹难看的笑容,听得他这话,不少相府客卿都是撇了撇嘴。
要知道以前的徐坚在右相府势力极大,除了右相司徒冼之外,几乎谁也不放在眼里,他的那些义子也是鼻孔朝上,谁的面子也不给。
瞿耀和管吟无疑就是徐坚最忠实的爪牙,在这魏国国都之内,暗中干了不少坏事,因此他们在右相府并不见得多受人待见。
此刻听到瞿耀这有些奉承之意的话语,他们都知道这家伙是在想些什么。
这是靠山倒了,想要寻求另外的靠山呢。
这一声十二弟,就是想让炎爆顾念手足之情。
可瞿耀却是忘了,他们并非血缘同胞的兄弟,只是因为利益联合在一起的松散组织罢了。
平日里没事的时候,你叫我一声大哥,我叫你一声十二弟。
那都是花花轿子人抬人,你好我好大家好,但现在这个时候,炎爆已是唯恐避之不及。
更何况当初在陶忌落井下石的时候,这些个大哥二哥,从来没有站出来替自己说过一句话,炎爆又岂会在这个时候去触相爷甚至是陆元大人的霉头?
“陆元大人,不如我现在就领您去藏书阁吧?”
炎爆先是对着一脸谄媚之色的瞿耀翻了个白眼,紧接着转过头来的脸色,跟瞿耀也没什么两样,只是换了个对象罢了。
“也好!”
陆寻现在已经不会去管瞿耀这些小角色,他知道司徒冼会自己处理好,因此点了点头,缓步朝着外间走去。
“哦,对了!”
就在陆寻一只脚要迈出住殿门口之时,好像突然想起一事,转过头来说道:“我故意放走那徐坚,接下来需要怎么做,司徒相爷应该不用我教吧?”
“呃……”
随着陆寻的声音落下,住殿之包括司徒家两大强者在内的诸人,都不由面面相觑,努力消化着对方话语之中的潜在意思。
“原来他不是杀不了徐坚,而是故意放走的吗?”
这一个念头从各人的心底深处升腾而起,不知为何,就算那说话的黑衣少年极为年轻,他们也下意识不敢去怀疑这是对方故意往自己脸上贴金。
因为那位陆元大人,是一击就将初入八境强者徐坚轰出内伤的狠人,他也没必要在这种情况下还危言耸听。
而一些心思敏锐之辈,其实已经猜出某些东西了,刚才陆元已经提醒了相爷,若这还猜不出来,他们可就真成饭桶了。
“陆先生的意思是,让我们顺藤摸瓜,找出徐坚那狗贼的幕后主使?”
司徒冼的反应自然是最快的,见得他沉吟片刻,口中喃喃出声,不过下一刻,他的脸上便是泛起一丝苦色。
“可那家伙虽然断了一截手臂,但始终是初入八境的强者,他又在国都经营多年,想要将之找出来,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这就是司徒冼脸上苦色的来源,哪怕他贵为魏国右相,但这个世界始终是实力为尊。
初入八境的强者,在这魏国国都恐怕是如入无人之境吧?
对方固然是受了内伤,未必会是他司徒冼的对手,但偌大的魏国国都,想要找一个刻意隐藏形迹的八境强者,无异于大海捞针。
“放心,只要他还在魏国国都,就一定跑不了!”
陆寻脸上似笑非笑,见得众人还不明白,便是朝着某处一指,又道:“相爷手中那枚元帅兵符之上,有一道徐坚的气息,百里之内,可以隐晦感应到他所在的位置。”
“嗯?”
听陆元这么一说,所有人都惊呆了,就算是有人刚才心头怀疑,这个时候也完全打消了怀疑的念头。
这位陆先生,做事还真是滴水不漏啊!
先前的司徒冼,明显是没有发现那元帅兵符之上的隐晦气息,但此刻经陆寻一提醒,他不由打入一道气息,果然发现了不同寻常。
在那道气息隐晦的指引之下,司徒冼很快锁定了一个大致的方向。
不过现在他并没有轻举妄动,毕竟他还记着刚才陆寻所说的话。
陆先生看来刚才是可以直接击杀徐坚的,却故意留其一命,明显是在替右相府甚至是整个魏国着想。
有着这枚拥有特殊气息的元帅兵符,司徒冼就能找出那徐坚的位置,更可以暗中监视,看看对方在大败之后,都接触了些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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