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穆王所说,武相冷眼望去,“他们助纣为虐,死有余辜!反倒是那些因为你的野心,而死在赤心门手中的黎庶百姓,才是枉死!”
穆王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当初你若是支持于我,又何曾会有这么多事?我不过是酒后难以自制,女干杀了一名侍女,你就指责我残暴酷厉,让我错失皇位。此事,让我极恨!”
成为赤心门门主之后,穆王才得知,先帝临死前,曾询问武相,何人可继承皇位。
武相以暴戾嗜杀,草菅人命为理由,反对他继承皇位,而推举瞻庆,理由是有手段,且有仁心。
这件事,成为穆王心中的一根刺,也是他对武相极其怨恨的原因,只是数年来一直压抑在心,从未表现出来。
对于穆王的斥责,武相冷哼一声,未做理会。
倘若真由对方登基为帝,以其暴戾嗜杀的性子,临瞻这五年,必定人人自危,国力渐弱。
而女帝,却能励精图治,任用贤能,以至于国力增强,拥有与大离一争高下的资格。
所以,对于当初的提议,武相从不后悔。
“靖王为何愿意为你牺牲?”武相皱眉问道,这个问题若无当事人来解答,旁人极难想透。
“靖王?从一开始,他就是我选定的替罪羊!”穆王冷笑一声,脸上浮现一丝疯狂,“为了让他臣服于我,我就女干yin了他,让他一心为我,愿意为我卖命。”
“无法安排给赤心门的事情,例如贩卖军弩原料,我就交给靖王来做。如此一来,就算你调查军弩案,我只要将他推出来,就能骗过你们,继续置身事外!”
武相眉头猛地一跳,没想到穆王为了皇位,竟然如此疯狂!
可以说是暴戾无道,惨无人性!
“如今,秦易出征,禁军支援,京中空虚,乃是我动手的绝佳时机,虽然被你打乱了计划,但不过是提前几天罢了,早点登上皇位,亦可!”穆王本欲狂笑,但却压抑住了,显得似笑非笑,极其狰狞。
“戍守瞻京的三十万禁军,已有二十万臣服于我,仅有祝元魁那厮,油盐不进,难以降服,但又如何?不过是区区十万兵力罢了,翻手即可覆灭!”说到这,穆王终究是忍不住,狂笑起来。
听到秦易二字,武相心中微定,冷声说道,“秦易之威无人能挡,他得知之后,必会率兵回援。届时,就算你夺下瞻京,也未必能挡得住他的兵锋!”
穆王微微眯眼,冷笑起来,“等我夺下瞻京,就立刻断了他的粮草,他将不攻自溃,流康可不会放过痛打落水狗的机会!”
“弹尽粮绝,且陷入敌兵包围,如此境地,秦易就算未曾溃败,也只能退入城中,坚守不出。你觉得他会率兵回来平叛,还是拥兵自重,占据流康半壁江山,以此自立为王?”
有点脑子的人,都会选择后者。
更何况,在穆王看来,秦易能力不凡,绝不会愿意久居人下。
如今这个情况,对他来说是个机会,对秦易来说,也是天大的机会!
武相听了,微微皱眉,虽然他相信秦易,但临瞻骤变,对每个人来说,都是巨大的考验。
沉默片刻,他才问道,“延洛府爆炸案、宁王中毒案、图纸失窃案……这些案件,都是你策划的?”
穆王冷冷一笑,得意说道,“不只,还有南蛮乱事,流康入侵……都是我一手策划,赤心门全力执行。”
“皇位,真值得你这样做吗?”武相叹息说道,“这些事件,每一个,都造成不少黎庶伤亡,官员伏首……”
穆王冷哼一声,“黎庶算什么?官吏又算什么?这些人,都只是我登上皇位的垫脚石,轻易即可抛弃!”
说罢,穆王眉头微皱,隐隐觉得有些不妥,武相似乎一直在跟他扯这些有的没的,似是在……拖延时间!
“你在拖延时间?”穆王面容泛冷,“没用的,皇位我势在必得!”
“给你一次机会,愿不愿意辅佐于我?若愿,官位不变,我加封你为王,与我共享富贵;若不愿,唯有死!”
武相望向穆王,深邃的眼瞳中,有着一丝蔑视,冷冷说道,“暴戾之辈,阴险之徒,本相光明磊落,岂会辅佐你这样的人?”
穆王听了,脸上浮现一丝怒意,对着身旁的刀手喝道,“给我将之生擒,我要好好的炮制他,让他亲眼看到,我坐上龙椅的场面!”
说罢,他蓦地转身,带着些许侍卫,朝院外走去。
他已猜到,武相必有后手,才会刻意拖延时间。
因此,必须尽早发动,以免夜长梦多!
这般想着,走到院外的穆王,对着麾下说道,“传令禁军,即刻动手,一部分攻城,一部分牵制祝元魁,两个时辰内,必须打下瞻京,若是晚了,本王决不轻饶!”
“此外,传信召烈府,一同起事,攻打周边城池,速度要快,绝不能拖!”
世人皆知赤心门,但却不知赤心门的所在。
赤心门的大本营,就在召烈府。
因此,召烈府众多府县已被渗透,官府之中,有不少赤心门之人。
而在两年前,召烈府洪涝,穆王借着赈灾的机会,更是对召烈府衙的官吏,大肆更换,安插亲信。
由此,整个召烈府,二十余座城池,皆已暗地里臣服于穆王。
所以此次起事,穆王的策略,便是攻下瞻京,以瞻京和召烈府为两点,向外辐射,攻打四周不肯投降的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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