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矢贯穿身躯,一截箭头从胸前冒出,鲜血不断滴落,纵马的将领,脸色苍白,咬牙苦撑。
他没想到,秦易这厮竟有这么强的射术,隔了这么远,不仅能射中他,还有如此强横的劲力,直接洞穿了他的身躯!
剧痛不断涌来,将领有些恍惚,但他不敢停下,拼命拍马,朝着府城奔去。
不知逃了多久,两人一骑,终于来到府城之下。
因为骑马,他们超过了众多逃兵,率先逃回。
看到有人接近,府城城头上,一名士卒高声喊道,“来人止步!”
即将逃入城中,纵马将领满心振奋,精神恢复了些,高声喊道,“本将施修为,乃是中军都尉,快快打开城门!”
城上的士卒闻言,喝道,“让我看看你的令牌!”
施修为颇为无奈,回头看了看身后,没有敌兵追近,这才松了口气,在身上摸索起来。
可找了一会,愣是没找到腰牌,施修为不由苦笑,对着身后的穆王说道,“陛下,末将的腰牌在乱战之中,不慎丢失了。”
穆王点头,脸色虽黑沉,但却没有责怪之意。
遭此败战,能保住性命已是能人,东西丢了实乃正常。
更何况,对方救了他,这点小错不算什么,因此,他沉声说道,“告诉守卒,朕在此处。”
施修为当即高声喝道,“本将的腰牌,不慎丢失,尔等看看,我身后可是何人?”
听闻腰牌丢失,城墙上的士卒,顿时冷笑,这借口,找的真好!
不用猜就知道,对方一定有问题。
说不定就是敌兵!
可敌兵想要骗开城门,却只派两个人来,顶得了什么事?
瞥了一眼施修为身后之人,城墙上的士卒,冷哼说道,“我管你身后什么人,没有腰牌,就莫要靠近,否则我一箭,将尔等射成肉串!”
施修为顿时气急,而他身后的穆王,本就黑沉的脸色,直接变成了铁青!
发觉穆王呼吸变得沉重,似有怒火,施修为连忙喊道,“我身后乃是陛下,你好好看看,赶紧打开城门!”
“陛下?”士卒哈哈大笑,“陛下正在率兵打仗呢,尔等丧家之犬,也敢冒充陛下?笑话!”
城墙上,众多守卒听了,都哈哈大笑起来。
穆王闻言,几乎怒发冲冠,脖子处的青筋,不断跳动,眼中泛起浓浓的杀意。
施修为不知如何该答话,总不能说穆王打了败仗,抛弃麾下,独自逃回吧?
很显然,墙头上的守卒,并没有见过穆王,因此无法认出,他正想出声,让守卒叫来上峰,可却听到了一声冷到极点的怒喝,“朕在此处,尔等竟敢放肆!”
虽处于城头上,与城下之人相隔三丈,但听到此话,守卒心中禁不住一颤,被话语之中所带的怒气、威严、与杀伐之气,所吓到。
他与同袍面面相觑,都有些疑惑,莫非城下之人,真是穆王?
就在此时,带兵巡守的城头守将,恰好走到此处,听到穆王的怒喝,隐约觉得熟悉,连忙探头出去,便发现城下之人,果真是穆王!
他顿时大骇,“陛下,你怎么在这?”
转过头,他对着身旁的亲兵,急声喊道,“快开城门,放陛下进城!”
说罢,他慌忙朝着楼梯奔去,赶去迎接。
城头上的守卒们,顿时脸色煞白!
完全没想到,城下之人,竟然真是穆王!
而他们刚刚,竟然嘲笑了对方……
绝望,在心中急速弥漫!
城门打开,施修为纵马,带着穆王奔入进去。
入城之后,两人下马,就见守将带着亲兵们,疾步奔来。
看到施修为被一支利箭贯穿胸腹,而穆王身上仅有左脚还戴着腿甲,其余部位皆无甲覆盖,颇为狼狈,众人便都知,穆王打了败仗!
两万名守卒出城,如今,只有他们逃回城来……这是何等的惨烈啊!
就在这时,一名更高阶的将领,带着众多麾下,急奔而来。
他刚刚得到穆王回城的消息,也听说城头守卒不肯开门,将穆王晾在门外许久。
奔到近前,将领连忙喊道,“陛下,末将来迟了,还请恕罪!”
他正要接着说话,为城头的守卒求情,却听到穆王森冷到极致的话语,“城头守卒,全部凌迟处死!”
说罢,他就大步往前走去,整个人散发着如同寒冰般的阴森气息,令人感觉,生人莫近!
城头守卒,不仅拒不开门,还嘲笑于他,理应千刀万剐!
将领闻言,眼皮猛地一跳,而后只能点头应是。
回到府堂,稍微洗漱了下,穆王就坐在案几之后,静默不动。
众多仆从,逃也似的出了后堂,生怕遭到穆王怒火的牵连。
他们已经听说了,穆王又打了败仗,除了他和一名将领,以及数百名逃兵,其余兵马,将近两万,已全军覆没!
连续三次失败,不仅大大打击了军伍的士气,也让穆王的威信,急速滑落。
所以众人皆知,穆王此刻,定是怒极,因此不敢在堂中多待,以免受到无妄之灾。
静默许久,穆王心中,有怒意,有庆幸,也有犹豫。
庆幸于那一箭,没有射中自己。
这让他相信,自己就是天命之子,纵使是秦易,气运深厚之人,也未能伤到他。
而犹豫,则在于之后,是该坚守不出,还是继续采取奇兵策略?
他隐隐发觉,秦易似乎……真有预知能力!
如此情况下,奇兵策略就难以起到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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