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康王朝,肃王领地。
一处树林边,众多着甲士卒下马歇息,脸上都有着惊慌之色。
为首者,是一名年老将领,他满是皱纹的脸庞,紧紧绷着,眼中含有慌乱。
这时,一名偏将走上前来,低声说道,“将军,我方潜入肃王领地,至今已有一日,未曾被敌兵追踪,或许此行并无凶险。”
见年老将领满心惊惧,他不得不前来劝劝,否则,整个军伍的士气,会因为年老将领,而一落千丈。
如今,惊慌的情绪,已经从年老将领身上,蔓延到些许士卒心中。
再这样慌乱下去,后患无穷!
年老将领闻言,不由苦笑,“我等行军,所过之处,留下不少痕迹,肃王不可能不知道。说不定此刻,他就已得知了消息。”
偏将摇头说道,“那又如何,他们派兵追来,我等绕开便是。”
“绕开一次,可否能次次绕开?”年老将领不是想泼冷水,只是发觉麾下似乎不太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不得不给对方说清楚,“就算我等绕开了身后的追兵,就能确保另一处没有追兵?”
“倘若我们一绕,就绕进了敌兵的埋伏中,该如何是好?”
深入敌兵腹心,犹如走在刀山上,一不小心,就有殒命的可能。
这种不确定性,正是众人慌乱的原由。
他们,没有秦易超强的预知能力,根本不知道下一刻,会不会有一堆敌兵,如同虎狼般,猛扑过来!
偏将闻言,眉头紧紧皱起,不知该如何辩驳。
事实,确实如此……
深呼吸一下,压下慌乱,年老将领说道,“继续行军!”
要想避免殒命的结果,就得不断行军!
尽量,将敌兵抛在身后!
……
“王爷,侦骑发现,庄城东侧六十里,有大片骑兵经过的痕迹!”
听闻麾下汇报,肃王有些讶异,连忙问道,“大概有多少人?”
“看痕迹,应该是五千人左右。”
肃王的眉头,不由皱了起来,他并未有往庄城派遣兵马,而庄城城守,在没有得到命令的情况下,也不会擅自行动。
难道……是城守派的兵马?
对方派遣五千骑兵,深入己方腹心,有何目的?
心中微微一沉,肃王立即说道,“派出三支队伍,各八千人马,追上去,看看这些家伙来自何方,所为何事!”
……
姜城之下,临瞻士卒排列成密密麻麻的战阵,旌旗猎猎,士气如虹。
虽然秦易率兵在外,但孙兴棱已得指令,因此才召集将领,点齐兵马,进攻姜城。
对付这样的小城,无须秦易亲自在场。
城头上,姜城城守眉头紧皱,看着城外整齐的军阵,心生骇然。
这等雄兵,绝非他们区区小城所能抵挡!
更何况,他可是知道,敌兵之中,有第三代投石车,几轮轰击之下,便能将姜城城头,夷为平地。
唯有预城这等由青砖砌成的坚城,才能抵挡石弹的轰击。
就在这时,旁边的高壮将领皱眉道,“大人,王爷至今都未曾派人前来,下官觉得……”
闻言,姜城城守转头望去,“觉得什么?”
“下官觉得,王爷似乎……”高壮将领苦着脸,最终摇了摇头,不敢说出来,“下官不敢妄言!”
“没事,此话只入你我之耳,不会有第三人知晓,你尽管说来,本官不会在意!”姜城城守应道。
咬咬牙,高壮将领才低声说道,“下官觉得,王爷并没有派兵支援我等的想法,说不定,他的目的,就是想让我等顽抗,削弱敌兵的力量。”
姜城城守闻言,心中咯噔一下,双瞳大睁。
仔细一寻思,便觉得对方所言,极有道理!
的确,敌兵攻击戴城时,恭王说会有援兵,结果直至戴城陷落,都没有援兵的影子。
而如今,敌军兵临姜城之下,恭王就传来了命令,严令死守,且保证会有援兵。
但过去数日,再怎么筹备,援兵也该派来了,可却什么都没看到。
所以姜城城守心中,便信了几分。
他不由皱眉道,“那该如何是好?”
高壮将领咬了咬牙,“大人,您还记不记得,敌兵发布的檄文?”
顷刻间,姜城城守的脑海中,就记起了秦易发布的檄文:“告知敌城,本王兵锋所至,若敢冥顽据守,待到城破,城中城守、将领,皆满门抄斩。若献城投降,不论是谁,城守、将领,亦或是小吏、士卒,献城者,皆可封官!”
他心中,不由一动!
在秦易的兵锋下,戴城一个时辰都没撑到,想必姜城也是如此。
既然会败亡,而援兵不至,何必死守?
若是死守,城中百姓无事,可城守与将领,必会被满门抄斩,这结果……太过惨烈了!
与其螳臂当车,被恭王当作弃子,还不如……
一旁的高壮将领,紧紧盯着姜城城守,他前来告知对方,是带有私心。
秦易的檄文中,特意写明了,若是顽抗,不只是城守,就连将领,也会遭受刑罚。
他可不想落得惨烈下场,既然守不住,那就干脆不守,献城投降算了!
这便是秦易计策之妙处,分化敌兵内部。
沉吟许久,姜城城守猛地攥拳,喝道,“王爷将我等作为弃子,如此不仁,就别怪我等不义,那便降了!”
反正秦易仁义,跟着对方,日子必定好过。
而临瞻的未来,也比流康光明许多,看看如今,流康疲敝成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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