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定岳失守,象戎必会从峦府入侵我朝东部,卫西军镇已非防线,理应调兵南下!”陆靖仪秀眉微蹙,沉声说道。
兵部尚书连忙点头,“微臣正有此意,如今卫西军镇,尚有二十七万兵马,可留十万驻守,派遣十七万人马南下,入驻延洛府城,全力筑造第二道防线!”
“而苍元以北,有一股象戎部队,即将攻打天佑,若是天佑撑不住,这股兵马极可能南下,入侵我朝北部,所以戍北军镇和平流军镇的兵马,暂时不可调动。”
众人点了点头,并无异议。
至此,该商议的,也差不多商议完毕,殿中变得沉默起来。
适才压下的凝重和焦虑,此时,再次浮上众人心头。
骆城败得很突然,定岳也不一定能守住,象戎很可能,会一路攻到瞻京之下……
这些,都是众人心中不断闪现的念头,让他们满心沉重,忧虑不安。
“不知王爷,何时才会回返。”突然,年岁最大的礼部尚书,低声说了一句。
顿时,众人的脑海中,浮现了秦易的身影。
想起这个战无不胜的男人,众人不由百感交集。
无奈、期盼……尽皆有之。
无奈于,没有了秦易,临瞻的战力,并未比大离强上多少。
期盼于,只要秦易回返,他们或许能够,改变如今的困局。
低头盯着桌案,定军侯沉默不言。
他没想到,曾经那个谦逊有礼,英武不凡的太将院学子,如今,竟已成为临瞻最重要的人。
王朝上下,有许多人,都在期盼他回返。
仔细想想,也很正常,若不是秦易,这世间,或许早就没有临瞻了。
只是不知,秦易此时,可曾知晓苍元的困境?
似是猜到定军侯所想,兵部尚书轻缓摇头,皱眉说道,“王爷此刻,肯定不知苍元之事,就如我们不知道,他在异国过得如何……”
想到那个屡屡“欺压”自己的男人,陆靖仪紧抿红唇,生起些许奇异的心思。
她之前,总想着将秦易压下去,可如今,她才发现,她很需要秦易。
临瞻千百万黎庶,也需要秦易。
“我们不能派人将此事告知王爷吗?”司绮梅蹙眉问道。
她早就有了这个想法,不仅能够让秦易知晓苍元剧变,也能了解他的近况。
她一直担心秦易,不知道他过得如何,有没有受伤。
工部尚书摇头答道,“我朝没有可以远航的大船,流康有十艘,但都被王爷带走了。若要渡过重洋,与王爷互通音信,就必须建造大船。”
陆靖仪应道,“那就建造几艘吧。”
众人都点了点头,意示赞同。
可工部尚书却苦笑起来,“建造一艘可渡重洋的大船,需要两个月的时间,就算加急,也需要一个月左右。”
众人闻言,心中骤沉!
一个月,以象戎的攻速,苍元大陆,很可能会变得满目苍夷。
说是沧海桑田,也不为过。
确实有些来不及了。
但陆靖仪蹙眉片刻,还是说道,“来不及也得建造,这类大船,就算现在用不上,往后也许会派上用场。”
工部尚书闻言,当即点头,“微臣明白!”
没人敢去想,大船建造出来后,临瞻还在不在。
他们只能尽力,一直撑下去,撑到秦易回来!
……
下野国,都贺郡。
吉川家足轻,攻陷了吹上城,众多兵力,皆布设于吹上城四周,进行驻守。
而秦易和吉川一郎,则入驻吹上城。
城中,一间和室,秦易和吉川一郎,坐于案几两侧。
看了秦易一眼,吉川一郎目光复杂。
既有恼恨,也有惊讶。
恼恨于,自己受制于秦易。
这是他从所未有的耻辱。
而惊讶于,秦易对于北条家的兵力布局,预判的极其清楚,总能在对方未曾防备之时,突然袭入。
在他的帮助下,吉川家已夺下北条家十六座城池,这是极大的收获。
所以吉川一郎,对于秦易的抵触,稍微小了些。
但依旧心存恼恨,若有机会,他一样置对方于死地!
可秦易颇为警惕,有种无懈可击的感觉,让他无从下手。
于是,他只能先利用对方,靠对方解决北条家,往后有机会再出手,给对方致命一击!
沉思片刻,吉川一郎才出声,对秦易说了一番话。
水谷佳一连忙翻译,“他说,北条家已经集结重兵,往吹上城而来,他想问问大人,接下来该如何行动。”
秦易缓声说道,“以逸待劳,等对方抵达,开启大战。”
水谷佳一当即翻译,吉川一郎听了,顿时惊讶!
他知道,秦易有种诡异的能力,可以预测敌兵的动向。
也有着令人难以琢磨的统兵才能,几次绕过敌兵,布设埋伏,以较少的兵力,轻而易举的战胜北条足轻。
这一系列操作,让吉川一郎震惊不已,才发现,打仗竟能如此。
太过神奇,宛如一种艺术!
任何局面,秦易总能化腐朽为神奇,以较少兵力,轻松战胜。
可如今,为何却要与敌兵正面大战?
忍不住,吉川一郎连忙询问,水谷佳一翻译,而秦易却未曾作答。
他此刻,正透过敞开的障子纸门,望向西方。
那里,是苍元的方向。
他想早点结束战斗,回返苍元。
所以,这便是他准备正面交战的原因。
得尽快,在数战之内,击溃北条家!
收回目光,秦易平淡说道,“既然有能力正面击溃对方,给对方致命一击,就没必要避而不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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