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没事吧?伤口是不是痛得很?还有哪里不舒服?”
骆云冲到床边,看着已经坐起身来的女儿,焦急地问道。骆君摇看了看众人,笑道:“爹爹,我没事了,不用担心。”
骆云哪里能不担心?
只是后肩被捅那一刀,就算是他也要痛上好些天,摇摇怎么可能没事?
痛当然肯定是会痛的,但骆君摇自觉自己也不是真的娇生惯养的小姑娘,还是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的。
“真的没事,就是有点痛,沈老的药好像还不错。”骆君摇道。
骆云在床边坐了下来,将女儿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才忍不住道:“你这丫头怎么这么爱逞强?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儿,让爹爹怎么办?”
骆君摇抬起没有受伤的那边手臂抱了骆云一下,笑道:“爹爹,我知道错了。”
骆云原本还想教训女儿的话,顿时噎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了。
骆君摇乖巧地朝他笑了笑,又看向苏氏和骆谨言骆明湘,“母亲,大姐姐,你们怎么还没有休息?明天还有好多事情要忙呢。”
苏氏微笑道:“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过来看看你就回去休息。明天的事摇摇不用担心,好好养着才是。”
毕竟男女有别,骆君摇的伤骆谨言和骆云其实都没有看到,但苏氏是看过的。
只看到那血淋淋的刀伤,苏氏就觉得这绝不是寻常女子能够忍受的。
更不用说,君摇还是为了救即将要被砍掉手腕的明湘才自暴踪迹的。
如果曾经苏氏对骆君摇只是身为继母和表姨这两个长辈身份的关心和责任,此时心中就是真的万分感激疼惜这个曾经骄纵得让她头疼的少女了。
骆君摇点点头,对骆明湘道:“大姐姐,早点休息啊,新娘子要漂漂亮亮得才好。”
骆明湘笑道:“你这几天也要乖乖养伤,过几天我就回来看你。”
骆君摇点头应了,有些遗憾自己明天大约是没法送大姐姐出门了。
按照经验,她明天别说是起来送大姐姐出门,恐怕连爬起来吃饭都会很难。
不想让家里人这么晚了还在这里守着自己,说了一会儿话骆君摇便推说自己困了。
骆云一听这话立刻起身让女儿好好休息,骆云带着苏氏母女先一步出去,骆谨言却留在了最后。
“大哥,你还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骆谨言坐在床边看着她苍白的小脸,轻叹了口气问道:“疼不疼?”
骆君摇眨了眨眼睛道:“还好。”
骆谨言定定地望着她,“说实话。”
骆君摇有些无奈,“好吧,有点疼。不过…我也没说谎话,真的没有想象中那么疼,沈老的药挺好用的,不愧是专治外伤的老军医。”
骆谨言沉默了一下,道:“你现在用的药,是摄政王府送过来的。”
玄甲军和镇国军一样都是常年征战在外的,确实都有一些独特的治疗外伤的药物。
但在这方面,骆家并不比摄政王府差到哪儿去,自然也用不着摄政王府专门送药。今天谢衍派人送来的,却是薛神医留下的药,据说疗效非常。
听摇摇这么说,看来效果确实相当不错。想到此处,骆谨言神色也缓和了许多。
“啊?”骆君摇瞬间想起了睡梦中看到的一幕,不由呼吸一窒。
抬起头来小心翼翼地看了看骆谨言,欲言又止。
骆谨言扬眉道:“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吞吞吐吐做什么?”
骆君摇小声问道:“我今天下午…是不是跟、摄政王打了一架?”
骆谨言有些意外,“你还记得?”
骆君摇抬起手比了个少少的手势,“一点点,我真的跟摄政王打了?”
骆谨言瞬间想起了自己差点打不过妹妹,以及被迫让谢衍抱着摇摇的事情,俊雅的面容有点黑。
可惜平时善于察言观色拍马屁的骆君摇并没有看见,她此时脑子里只有两句话——
居然是真的、是真的、真的……
我要死了、我死了、死了、了……
骆谨言看着眼前小姑娘眉眼乱飞,脸颊绯红的模样微微蹙眉。
就算跟谢衍动手了,谢衍也不至于跟个小姑娘计较,何至于……
骆谨言重新打量着自家妹妹魂飞天外神思不属的模样,立刻想起了上一次摇摇也跟谢衍打了一架,当时……
骆大公子俊脸刷地全黑了。
好不容易送走了不知道为什么脸色不太好看的大哥,骆君摇才有些闷闷地趴回床上忍不住叹了口气。
可惜她这会儿四肢酸痛无力,浑身上下也是差不多的感觉,连想要抬手揉揉脸都觉得难受,干脆就这么咸鱼一样趴着了。
但是梦中看到的情景却不停地在脑海里闪现,简直挥之不去。
于是趴在枕头上的骆二姑娘小脸越来越红,许久许久,房间里终于响起少女绝望地哀嚎,吓得守在外面的兰音三人赶紧又冲进来查看自家姑娘的情况。
好不容易将三人哄了出去,骆君摇恹恹地趴在枕头上睡觉。
只是她脸上的神色十分不安详,满脸都写满了三个字:我、死、了。
清晨
安静了一夜的骆家再次热闹起来了,许家今天重新来迎亲,骆家自然也不能悄无声息地将姑娘送走。虽然不至于如昨天一样将整个京城的权贵们再请一遍,但也还是相当热闹隆重的。
可惜这份热闹骆君摇却无法参与,她十分悲凉地躺在床上,即便是用了摄政王府送来的镇痛药以及药酒,一大早起来她依然还是只能躺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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