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茂低头扫了他一眼,道:“说说今天的事吧。”
曹茂也不敢隐瞒,连忙将方才在城外桃花潭边的事情说了一遍。
幽暗的房间里一片寂静,曹节不说话曹茂也不敢再多说什么,房间里安静得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愚蠢!”
不知过了多久,曹节的声音才重新在耳边响起。
曹茂心中一惊,连忙道:“请大公子指点。”
曹节冷笑道:“他说他是东陵皇室后人,他就是了?就算他真的是,这年头姓东方很值钱么?”
“可是……”曹茂迟疑着道,“他身边那两个人看起来十分不凡,他敢杀了方家的方硕,还在上雍郊外杀了那么多人,背后的势力恐怕不弱。最要紧的是……”
曹茂顿了顿,“他说的那些若是真的…此人小小年纪,野心实在是不小。不仅野心不小,胆子也大的惊人,以后恐怕也是个祸害。”
曹节皱了皱眉,道:“你将那人的模样仔细说与我听听。”
曹茂将他见到的骆君摇的模样仔细描述了一番,就连她手里拿的那把折扇都没有忽略。
“当真是才十五六岁的少年?”
曹茂点头道:“这些日子我也动用了许多渠道去查,但是从来没听说过上雍皇城里有这么一号人物。所以,我在想他是不是原本不是在上雍的,也是年前那事儿之前才来了上雍。之前上雍城里乱成一团他们没有牵扯进去,这才被人给忽略了?”
至于这个没有牵扯进去是单纯的无关还是故意隐藏自己,那就是两说了。
曹节冷笑一声道:“想要跟曹家合作,藏头露尾可不行。你让人去告诉他,他的提议本公子可以考虑,但是…也得先让本公子看看,他到底有什么能耐认为自己可以取代方家。”
“公子的意思是?”
曹节道:“阳信城一百里,陵江盐湖水寨是方家在中原的一个暗桩。”
曹茂愣了愣,有些不明白曹节这是什么意思。
曹节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道:“你只管这么跟他说就是了。”
曹茂抬头从他眼底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杀意,心中一个哆嗦瞬间明了。他迟疑着道:“公子,这事儿…是不是先跟大人说一声,方家跟咱们家……”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曹节冷漠的眼神堵了回去。
当下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得拱手道:“是,我这就派人去办。”
曹节这才点了下头,示意曹茂可以出去了。
很快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吩咐道:“我这次来上雍不见任何人。”
“是。”曹茂应道。
曹节这意思是不要告诉别人他人在上雍,包括曹家的亲友故交甚至是曹家在京城的其他人马。
骆君摇回到城中的时候,殿试已经结束了。
按照惯例摄政王当殿钦点了一甲三名。
其中头名状元是之前会试第二的那位颍州解元,名叫楚颂之。榜眼是国子监之前会试第三名,名叫陈执。而一甲探花却是雪阳书院之前会试第五的学子,名叫萧鉴,据说是萧家的旁支。
一甲之后的二甲名次要等主考官们商定之后次日统一公布。
如此看来,会试的成绩排名还是相对靠谱的,一甲三名都是出自会试的前五名,并没有出现名次靠后的后来居上的情况。
只是雪阳书院另一位原本会试第一的殿试却落到了二甲,反倒是原本不如自己的同窗后来居上,也不知道此时是个什么心情?
骆君摇回到城里的时候,跨马游街已经结束了,只能听看过热闹的人说起状元榜眼探花是如何的年轻英俊风度翩翩。
骆君摇不由得想起了一个传说中的每届科举传统剧目——榜下捉婿。
这一届状元榜眼探花,人均年龄都在二十多岁左右,也不知道婚配与否?若是没有,那可就热闹了。
“摇摇在想什么?”谢衍从外面回来,远远地就看到骆君摇独自坐在园中的千秋上发呆。等到他走近了也依然没有回过神来,显然是想什么事情想得入迷了。
骆君摇闻声眨了眨眼睛,这才看到谢衍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自己身边。
“这么早就回来了?”骆君摇抬起头来看着他笑道。
谢衍在她身边坐下来道:“有些担心,早些回来看看。”
骆君摇当然知道他担心什么,身子一歪倒在他怀里笑道:“我好着呢,有曲先生在你还不放心?”
谢衍扬眉,手指轻点她的眉心道:“我是担心你闹得太大了。”
骆君摇拿开他的手,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尖。
谢衍了然地道:“说说看,你做了什么?”
骆君摇坐起身来,换了个姿势跪坐在秋千上靠着他的肩头将自己和曹家方家会面的事情说了一遍。
谢衍听完微微垂眸,半晌没有说话。
骆君摇有些担心地在他眼前挥挥手道:“怎么了?吓着你了?不用担心呀,你不是想要收拾瀛洲岛么?这正好是个机会啊。”
方家可算得上占地为王了,瀛洲知县在那块儿压根说不上话,现在就连镇国军在那边的眼线都似乎出了问题,再不料理再过几年恐怕当真要忘了瀛洲还是大盛的领土。
谢衍无奈地抓住在自己眼前乱挥的小手,轻叹了口气道:“摇摇确实吓着我了。”
“……”不是,你堂堂摄政王殿下纵横沙场十多年,这点小阵仗怎么就吓着你了?
谢衍道:“摇摇有这样的本事,只是在安澜书院当个山长确实是屈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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