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皇宫里出来,除了郑家人,其他人脸色都十分难看。
郑景川略带了几分得意地看向张奕之和柳如夏,似乎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被带了绿帽子的耻辱。
“恭喜啊,祁阳侯。啊……不对,你被摄政王削去了爵位,现在已经不是祁阳侯了。恭喜张大人抱得美人归!”
张奕之脸色十分难看,他明知道柳如夏和郑景川有婚约还敢做出这种事,就是笃定了就算受罚也不会太严重。
毕竟有他父亲的功绩在那里,他自己也不是无能之辈,摄政王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为了这点事就对他怎么样。
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摄政王直接削了他的爵位,还贬了他的官职。
更不用说,带枷三月…
这样的耻辱,张奕之以后也不用在官场上混了。
张奕之对自己如此自信,显然是忘记了不久前江观牧的下场。
男女之间那点事,在权贵们中间似乎确实不算什么事。但那是因为上面的人不想追究,不想办你。
如果上面的人认真计较起来,因为这点事倒霉的人也不在少数。
柳如夏同样脸色惨白,他们比江观牧体面一些,还能自己走出宫门。因为谢衍判下的四十杖并不是在宫中打,而是转交给京畿衙门,等两人挨完打之后,正好顺便给戴上号枷。
对柳如夏和张奕之来说,后者的惩罚比让他们坐三个月牢还要难受。
柳如夏听了郑景川的话,也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她抬头看向郑景川,眼底带着泪,欲言又止。
郑景川却根本没有看他,被自己父亲揪着耳朵跟在祖父身后扬长而去了。
柳尚书阴沉着脸色看着柳如夏和张奕之,沉声道:“事已至此,张大人选个日子,将如夏抬回去吧。”
张奕之和柳如夏都是一愣,张奕之道:“大人觉得什么日子妥当?”
柳尚书不耐烦地抛下一句,“随便。”便快步朝着停下宫门外不远处的轿子走去。
柳如夏脸色顿变,她已经明白柳尚书的意思了。
她如今已经没有了任何价值,柳家不想要她了。
就如同曾经柳家嫌弃柳若秋一样,只是柳若秋是柳家的亲生女儿,再嫌弃也是柳家的认了,但她却不一样。
她跟柳家没有任何关系,就算在最初发现身份的时候柳家将她赶出家门,也没人能说什么。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就更是如此了。
柳如夏终于有些慌了,自从身份被揭穿,除了刻意示弱她其实一直都表现得很淡定。
因为她自认为了解柳家人,只要她还有利用价值,柳家就不会轻易舍弃她。
她也正是抓住了这一点,飞快地与郑景川定下了婚约,巩固了自己在柳家的地位。
却不想……
只是一时的贪心,就落到了这样的地步。
“奕之……”柳如夏抓着张奕之,惊恐地道。
张奕之此时的心情也十分阴郁,他刚刚失去了一切。
但是看到柳如夏满是惊恐害怕的容颜,终于还是心软了一些。张奕之轻轻拍拍她的手背,将她的手握在自己掌心,轻声安慰道:“别怕,如夏。我会娶你的。”
柳如夏勉强笑了笑,点头道:“我等你,奕之,我只有你了。”
张奕之强撑着笑容,道:“别怕,没事的。”
现实并不是如张奕之所说的那般没事,张奕之和柳如夏的事情掀起的波澜比之前悦阳侯府的还要大。
江观牧和韩氏的事情,除了没有告知发妻和家族私自纳妾,又在外面以正室之礼待之。挑战的是世俗权贵们千百年来形成的规则。
除此之外,倒是并不牵扯其他私人道德方面的问题。
但张奕之和柳如夏,却是明知道柳如夏已经有婚约,还私相授受。更不用说,为了解除婚约,还设计陷害未婚夫。
这样的事情,显然更具有戏剧性,更适合让人茶余饭后的议论消遣。
同样,也更加让朴素的市井百姓们唾弃和兴奋。
私相授受,暗通款曲,设计陷害,每一条都让人浮想联翩。
柳若秋这几日住在长陵公主府,长陵公主对女儿带回了一个姑娘也毫不在意。
如今长陵公主独自守着一儿一女,女儿大了整日不着家,儿子又还小,也很是无聊。
因为自己的经历,也因为跟骆君摇相熟,长陵公主对那些遭遇不幸的女子很是关爱。听说了柳家的事情,自然对柳若秋也十分怜爱。
长昭公主听说后也来探望过柳若秋,算来柳家和长昭公主驸马家里还有点沾亲带故的关系,长昭公主对柳家的印象越发不好了。
回去便警告丈夫和儿女,以后不能与柳家人来往了。
柳张郑家的事情并没有牵扯到柳若秋,郑家进宫告状的时候,将柳若秋完全撇开了。
那受害的女子只是模糊提了个无辜的女子,并没有点名道姓。
虽然那日茶楼外面也有人看到了,但毕竟不多。加上如今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有人着意引导,倒是没有多少人关注受害女子的身份了。
柳家和张奕之自然也不敢随意将柳若秋再牵扯进来,摄政王和王妃态度清楚明白,他们若是再不消停,恐怕就不只是降职贬官了。
“若秋,若秋。”秦凝捧着一个盒子匆匆从外面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丫头,手里也都捧着盒子匣子。
柳若秋放下手中的医书起身,“见过郡主。”
秦凝随意地挥挥手道:“这么客气做什么?快来看看,这些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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