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叫‘傻瓜’，还是这么宠溺的语气，沈啾啾顿时愣了下，差点忘记哭了。
沈啾啾抬手抹了抹眼泪，“你都快要吐血了，还有心情开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而已。”厉温衍笑着说道。
沈啾啾现在也没有心思去细想他为什么突然总是露出笑容。
她暗自观察了一阵厉温衍，确定这家伙没有生命危险，这才暗自松了口气。
黑煞刚才奔着她而来，就是虚晃一招，实际上最终的目的还是厉温衍。
可黑煞也没有想要厉温衍的命，就只想把厉温衍打伤而已。
沈啾啾差不多能猜到黑煞的目的，就是一些黑煞会有的恶趣味罢了。
他们明明有能力立刻要了厉温衍的命，却并没有那样做，无非是想戏弄折磨他，想让他面对更加痛苦的事情。
“你现在难不难受？有没有好点？”沈啾啾紧张不安地问道。
厉温衍明知道她此刻的慌乱都是装出来的，可心里还是很高兴。
“不难受，我觉得比刚落地的时候好多了。”厉温衍语气温和地回应道。
沈啾啾说道：“你别说话了，好好休息下。”
“嗯。”厉温衍深邃的眸眼里，多了几分柔色。
看着他们两个颇为‘恩爱’的模样，黑煞不由得冷嘲出声，“哟……小两口这么恩爱呢？”
沈啾啾红着眼眶，转头怒瞪着黑煞，气鼓鼓的模样，像是一只没有多少杀伤力的小猛兽。
除了让黑煞觉得奶凶之外，就没有别的感触了。
“你别动她，有什么事，冲我来。”厉温衍面色冰冷，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
他爬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义无反顾地护在沈啾啾的面前，目光冷漠地盯着黑煞。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所谓的黑煞，虽然内心有点害怕，不过他有需要保护的人，也就容不得他害怕了。
遇到再令他胆怯的恐怖生物，他都不能因此而退缩，只因他要保护好在乎的人。
“哈哈哈……”黑煞仰天大笑，他的笑声异常讽刺，“你们的爱情可真是可歌可泣啊。”
“可惜，我最喜欢拆散别人了，你们越是恩爱，拆起来就越是过瘾。”
“既然你那么在乎她，那我就是要在你的面前，狠狠的折磨死她，让你亲眼看看她痛苦死去的过程，那滋味一定很美妙吧。”
黑煞阴恻恻地说着这些话，兴奋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露出贪婪之色，此刻更加兴奋了。
只要想要折磨死这个女人，能让另外一个人痛不欲生，就觉得这感觉妙不可言。
黑煞之前并没有想要厉温衍的命，就是有这个打算。
一下把人给杀死了，那是一点都不好玩。
最好玩的事情，就是让一个人体验各种恐惧，又或者是慢慢摧毁掉那个人最在乎的人事物。
看着那个人憎恨、扭曲又狰狞的面孔，各种情绪涌上心头，即便恨死了他，也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就是这种感觉，才最是让他迷恋。
他就是喜欢做这样的事情，每次欣赏着那些人崩溃夹杂着各种情绪的表情，他便会觉得是在做一件伟大的艺术品。
听着黑煞阴恻恻的笑声，厉温衍暗自咬了咬牙齿。
他现在也明白过来，黑煞明明有能力要他的命，为什么没有要他的命，反而让他活着。
之前黑煞也并没有打算攻击沈啾啾，而是虚晃一招，目的就是为了让他上当，从而挨那一击，身受重伤。
在他重伤不能护着沈啾啾之际，黑煞就会对沈啾啾动手，在他的面前，用尽各种残忍的法子折磨死沈啾啾。
黑煞最大的乐趣，应该是想看着别人痛苦崩溃的样子。
在黑煞折磨沈啾啾的过程中，只要他表现得越愤怒、憎恨、痛苦或者崩溃，黑煞就会越兴奋舒服。
这就是黑煞的变态之处。
黑煞知道该怎样做，他才会更加的痛苦。
杀了他，并没有什么痛苦，而当着他的面，活生生的折磨死他在乎的人，这才是最令人痛苦的方式。
“你搞错了，我跟他可不是情侣，感情也一点都不好。”沈啾啾盯着黑煞，“我最初见到他的时候，心里巴不得他快点咽气。”
厉温衍听着她突然说出这话，只是稍微愣住。
没有想到她会当着他的面，亲口说出内心的想法来。
她用了‘最初’的字眼，只是说了当初他们两个刚认识那会，他本就活不了，而她只想拿了遗产早点走人，所以才会有盼着他快点咽气的想法。
厉温衍的心里很清楚，但凡他命不该绝，能够不逆天就能救回来的话，沈啾啾是绝不会见死不救的。
她之所以没有想救他，只是因他是个陌生人，没有重要到让她付出生命为代价。
厉温衍如今再回想起两人最初认识的那段时间。
换成是他的话，明知道对方最多能活两三天，那是个必死的结局，而自己能拿着遗产早点走人，也会冒出希望对方早点咽气的想法吧。
不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而是本就必死无疑的人，那样躺着也非常痛苦，不如早点咽气才能解脱。
他能够活下来，完全就是个意外，是沈啾啾都没有算到的意外。
在后来被沈啾啾拿命救下之后，本就对沈啾啾没有多少的敌意了，如今想通了之后，就更是彻底释怀。
厉温衍也终于肯直面自己的内心。
他是喜欢沈啾啾的啊。
不然的话，怎么可能会有一见到她就欢喜的情绪出现。
黑煞显然也抓住了沈啾啾话里的重点，眉头挑动，“最初？”
“那你现在呢？想让他快点咽气吗？”黑煞颇为好奇地盯着她，“为什么想让他咽气呢？”
“因为我想得到他的遗产。”沈啾啾出声，“就我这样的人，我跟他怎么可能是情侣关系。”
“哦……”黑煞拉长了尾音，盯着她的眼神，充满了恶趣味，“那你现在想让他咽气吗？我可以帮你实现这个愿望。”
“想啊，你要是能帮我实现这个愿望最好，我就能拿到他的全部遗产。”沈啾啾毫不犹豫地出声，脸上噙着笑容，显得有点丧心病狂。
她但凡犹豫那么一秒钟，黑煞都不能信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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