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他的目的不在于杀了公子,而是另有图谋!”
“银刀叔叔,千万不要小觑了这位楚国皇帝,景宏在时任太子之期便可从一众贼寇中相中拒北王,委以重任,又能在登位后的二十几年令楚国百姓对皇室感恩戴德,即便是被青江王景宣祸害的青州之中,都有不少百姓相信坏的只是景宣,而不是景宏!从中便可看出,此人心机颇深!”
“所以,他今夜走的这一步棋,肯定也早已料敌于先!”
银刀微微蹙眉:
“那我们该怎么办?”
“我们搞不清他的图谋,又不能见招拆招。”
小满回头瞥了一眼正在卧榻上熟睡的姜青玉,双眸掠过一丝柔和:
“不必过于担忧。”
“既是看不穿有什么阴谋,那么不妨以静制动!”
“你派人继续守住前院,若是有黑衣人杀入,那么便将其击毙,若是没有,那么便任由董深带着禁卫军和黑衣人厮杀吧!”
“我倒是要想看看,当三尊皓月境皆身负重伤、而我又不派人支援的时候,他们这场戏又该怎么再演下去!”
顿时,银刀心领神会:
“属下懂了。”
外头的战况如果无人插手,照着眼下的形势持续下去,那么剩下的三百多禁卫军包括董深等三尊皓月在内必然会全军覆没!
这将是景氏一脉不愿承受的代价!
但却是他们所有人都乐于见到的结果。
……
同一时间。
驿站外头,董深正率领着剩余的禁卫军在和一众黑衣人厮杀不休。
此刻,他已经拔出了腹部的长矛,匆匆涂了止血的药膏,服下疗伤的丹药,便又和一位皓月境黑衣人交上了手。
尽管已经处理了伤势,但由于不断交手,腹部的伤口又一次崩裂开,汩汩鲜血染红了战袍,滴落在脚下,印出一串染血的脚印,为其添了几分悲壮。
他的气息逐渐萎靡,对方黑衣人手持一口匕首,不断在他身上切割出一道道深深的口子,似是戏耍一般。
每切一刀,便会有一串血珠飞溅而出!
董深的双眸燃着怒火,口中发出野兽般的吼声。
似是威吓,似是壮胆,又似是不屈不甘!
尽管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可所有人都眼睁睁见到了他气势的衰弱。
似是风中残烛!
仿佛下一刻,这位此生有望晋入曜日境的禁卫军统领便会当场战死!
“董统领,坚持住!”
有禁卫军见到这一幕,忍不住怒喝道:
“姜琅琊呢?熊兴呢?你们带着八百个活人去哪了?”
“临阵怯战,这是死罪!”
“再不赶来支援,是准备等我们和敌人杀得两败俱伤之际,你们再来收拾残局么?”
“果然朝堂上的老臣们说得对!北境已生反意,削藩势在必行!”
“你们今日这一举动,将会为北境带去无尽的灾祸!”
……
可任凭禁卫军们喊得再大声,也无一人回应。
仿佛那八百人悉数消失了一样!
但战斗还在持续。
禁卫军和黑衣人都是奉了皇帝景宏的命令才演了当下这么一出戏,本想着把五百安北军也卷进来,给予拒北王父子一个警告,可眼下由于姜琅琊的撤离,全搞砸了!
另外……
在董深重创、上百黑衣人涌入驿站前院后,外头的双方看上去声势浩大,其实都有留手,他们都在等着冲进去的人散布信号,那样便算是任务勉强完成,黑衣人可以撤退,而剩下的禁卫军也可以保全性命!
可他们等了许久都不见驿站中有什么动静,反而双方人员因为死了不少兄弟袍泽,渐渐动了真火,又产生了更大的伤亡!
一具具尸体惨叫哀嚎着倒下。
不少尸体面目狰狞,看上去仿佛真的临死前在与真正的敌人作战。
“董深,现在怎么办?”
正在和董深交手的那位蒙面黑衣人扫了一眼周围的形势,不由焦急万分:
“周兴他们多半已经凶多吉少了,姜琅琊又摆明了不会插手。”
“再打下去,我们全都得死!”
董深冷哼一声,用低不可闻的声音道:
“我能有什么办法?”
“造成眼下这副尴尬局面的,还不是得怪你们!为何不抢先袭击安北军?我们今夜目标之一便是全歼安北军!”
黑衣人辩解道:
“刚才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袭击懈怠的禁卫军是最好的选择!”
“安北军可不像你们,他们人人都全神贯注着盯防,若是袭击他们,且不说第一时间杀不了那么多人,你这支禁卫军肯定也装不了睡,都得围上来!”
“我们只有一千多人,又不懂排兵布阵,各自为战之下,怎么挡得住骑兵铁蹄?”
董深咬牙道:
“为何要挡住?”
“按照计划,你们这一千多号人全是弃子!如果用你们的命换了五百安北军的命,那便是值!”
此言一出,黑衣人眼神陡然变得犀利:
“董深,我们这一批人尽管是奴仆出身,背负贱籍,但也不是任由你们摆弄生死的棋子!”
“我们为了这一次的计划,毁了容貌,甘愿赴死,不是因为我们有多么高尚,也不是因为我们有多么忠诚,纯粹是因为那群狗贼用我们全家老小的性命威胁,不得不赴死!”
“对!你说的很对,我原本的确是可以朝安北军发起袭击,可来之前我和手下这群兄弟们商议了一下……”
“他们一致认为,相比于安北军,更希望可以亲手灭了你们这支由权贵子弟组成的禁卫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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