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莱斯特子爵嗓音低沉,“这并不是什么不能外泄的秘密……”
话落,站在他身后的莱斯特夫人脸上愁容更甚,并隐隐透露出些许担忧的意味。
“我从头开始讲起吧。”
莱斯特子爵停顿两秒,整理好思绪之后才继续道,“我的名字是奥利弗·莱斯特,莱顿国的一位世袭子爵。”
“我的先祖在三百年前的卫国战争中积累了显赫的战功,那些功劳不仅帮助他成功跻身贵族之列,还让他接触到了王国的不传之秘——魔法。”
“战争结束后,国王将西特林德郡赐给了他。凭借着过人的胆识以及超乎寻常的经商头脑,短短十年,他就挣下了一笔非常丰厚的财产。”
“可惜的是……作为先祖的后代,我并没有继承他那卓越的能力,莱斯特家族的百年基业……在我接手后不久便毁于一旦……”
说到这里,奥利弗·莱斯特轻叹一声,“如果你们对我所说的话抱有疑问,可以翻开那本沾有血迹的书,里面有一份报纸,可以证明这一切。”
迟愈思索片刻,回头看了眼花绯念。
见后者轻轻点了下头,她便不再犹豫,绕到桌子后面,将那本大部头捡了起来。
果然,里面夹了一张被人裁剪过的旧报纸。
迟愈动作小心地将折叠起来的脆弱纸张翻开,先是迅速浏览了一遍上面的内容,然后才读出声来。
“据悉,居于西特林德郡的奥利弗·莱斯特子爵负债已经达到了惊人的30万金镑,其债主埃文森先生曾言,只要莱斯特子爵愿意付出一部分土地的代价,就可以偿还所有的欠款……”
奥利弗·莱斯特接道:“当时,我名下的土地只有不到150万公亩,若是将其中一部分抵偿给埃文森,我所拥有的土地就会低于子爵所需的最低面积。”
“你们知道的,对于一位贵族来说,没有什么比他的爵位更重要。”
在听到“30万金镑”以及“150万公亩”的时候,风险投资人的双唇几度开合,一句“狗大户”早已到了嘴边。
但碍于现场凝重的氛围,他没敢把这句来自打工人的唾骂说出口。
“不好意思,我能打断一下吗,莱斯特先生。”
话虽这么说,迟愈却在莱斯特子爵还未表态之际便继续道,“据我们所知,您的夫人是一位富商的独女,您就没想过去向她的父亲求助吗?”
奥利弗·莱斯特沉默了许久:“在嫁给我之前,我的妻子名为玛丽特·埃文森。”
“而且……”莱斯特夫人补充道,“我的父亲前些年刚给我添了个弟弟。”
……懂了。
迟愈立刻闭上了嘴,心中感慨不断。
你们有钱人的想法真复杂……
“让我们回到刚刚的话题上来吧。”
莱斯特先生微微垂眸,浅褐色的双瞳中闪烁着难以言喻的光芒,“由于我的失误,莱斯特家族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之中。”
“为了维持住莱斯特家族的荣耀,我从先祖遗留下来的手札中找到了一种仪式。”
“以人类的鲜血和生命为祭品,向未知的存在祈求力量。”
“而我所许下的愿望,正是让莱斯特家族荣耀长存。”
迟愈闻言,眼前突然闪过了杂物室中的场景。
她猛地抬头:“所以你就……”
“没错,在来到这里之前,你们应该去地下储藏室看过了吧?”
莱斯特子爵干脆地承认了自己的罪行,“为了满足仪式的需要,我先后杀掉了艾拉和布莱克,并将他们的尸体放入提前准备好的‘祭台’之上。”
随着他的叙述,花绯念三人也意识到了什么,神色或是讶然,或是严肃、警惕。
“不过,我没想到的是,我的女儿黛娜却目睹了我杀死布莱克的全过程……虽然我很想忽视这一事实,但是……”
“但是,为了保险,你不得不清除掉黛娜这个潜在的威胁,是吗?”花绯念的声音早已变得冰冷如霜。
这次,奥利弗·莱斯特沉默地更久。
“我们没有选择。”莱斯特夫人轻声道。
“不,你们并非没有选择,只是在你们心中,比起亲情,那所谓的爵位显然更重要。”
迟愈轻描淡写地撕开了他们的面具,“好了,我们并不在意你们那些所谓的难言之隐。我们只想知道,杀掉黛娜之后,是什么把你们变成了这样?”
“……是黛娜。”莱斯特子爵答道,“变成魂灵之后的黛娜。”
……意料之中啊。
迟愈没有再接话,而是静静等候着下文。
“或许是储藏室中那个祭台的影响,又或许单纯只是神明对我们的惩罚。”
莱斯特子爵闭上了眼睛,“总之,在黛娜死后的第二天,她的灵魂就回到了这里,在我们毫无察觉的时候潜入了屋内。”
“然后,她用我们无法反抗的力量,将我们的身体撕成了碎片。”莱斯特夫人补充道。
“对于死亡这个结局,我们并不遗憾。要说究竟是什么支撑着我们的存在……我想,应该是悔恨与愧疚吧。”
“我们别无所求……只希望你们能净化黛娜的怨灵,也算是……我们对她的赎罪了。”
话音刚落,迟愈等人便听到了“吱呀”一声轻响。
那声音自不远处传来,紧接着,一阵刺骨的冷风拂过……像是有人打开了通往地狱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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