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上前,不管不顾的抱住她,就像是他们曾有过的无数次拥抱一样。
就像是他们生来就这样亲密的在一起,没有人没有事能分开他们一样。
聂明蓉狠狠的咬着舌尖,疼痛才能让人清醒,保持着这最后的一线理智。
她用尽了全力推开他,他红着一双眼怔仲看着她,脸色苍白的让人想要落泪,她在煎熬折磨着的时候,他又可曾有一日好过呢?
“对啊,我是说过的,除了你我谁都不嫁,可你也说过除了我谁都不娶,但你终究还是食言了,你娶了别的女人,你们亲吻,拥抱,你让她有了你的孩子!这曾经只会和我做的事,你如今却也能和别的女人做了!既然你们可以亲吻拥抱那么你们自然也能长长久久一辈子的过下去!”
聂明蓉抬起手,狠狠的把眼泪擦掉:“你走吧顾长锦,回你们的家去吧,我宁愿一个人活活痛死,也不愿接受一个身上带着别的女人气息的男人。”
“明蓉不要……”
顾长锦跌撞着追过去,从后紧紧抱了聂明蓉的腰,他的眼泪冰凉的滴在她的后颈上,他抱她抱的那么紧,仿佛是耗尽了他余生所有的力气。
“我不要你走……你回来我身边好不好明蓉?我们离开宛城,离开中国,就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就我们俩在一起,谁也不见,谁也不理,就只有我和你,我盖一个木头房子,我给你种花,给你买这世上最漂亮的布,你只用每天给自己做漂亮的裙子穿……我们生两个孩子,一个叫思明,一个叫思蓉,一个男孩子做哥哥,一个女孩子是妹妹……等他们长大了,我们就老了,我给你拔白头发,我带你去划船出海,我给你画画,从你在襁褓时一直画到你头发全白了……”
这些都是她曾经对他说过的话,有无意间的戏语,也有真真切切的梦想和憧憬。
她闭上眼,仿佛就能想到这些画面,多美,多美。
“别傻了,顾长锦。”
聂明蓉轻轻的一句,将他沉沉哑哑的声音打断,她低头,看到他紧紧扣在她腰上的修长手指,他们当年订婚的戒指,他还在带着。
她仰脸,将眼泪逼回去,把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回不去了,顾长锦,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知道的,有些事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做的。”
“把我忘了,好好过你的日子,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忘却的,也没有什么人,是你离开了就没法儿活下去的。”
她没有回头,一步一步走在这靡丽的夜色之中。
她记得小时候看乱世佳人,最佩服的就是那个永远不会被打倒的斯嘉丽,她想,她纵然没有斯嘉丽一半的勇气,可她也会踩着血把煎熬的日子过下去。
“阿蓉。”
顾长锦望着她翩然的背影,忽然含笑低低唤了一声她的名字。
你说的很是,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我最是清楚你的性子,有些事,你无论如何都不会做的,有些人,于你来说没了也就没了,你依然也会活的好好的。
可你又知不知晓我的性子呢。
我生来这个世上,就是为你,如今没有你了,你说我怎么活下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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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酒吧的气氛果然很好,啤酒很好喝,外国的帅哥颜值很正,热情奔放的舞蹈让人与人之间没有了任何的距离,而在最后重金属的极致喧嚣之中,所有人都似疯了一样摇晃着自己的身体,甩动着头发挥洒着汗水。
将青春肆意的放纵糟践,将一个一个不眠的夜和空虚的身体,踩在脚下。
明蓉忘记了她是怎么回去的酒店,记忆里最后是一张英俊的让人尖叫的意大利小伙子的帅脸在她的视线里不断不断的放大……
她不记得那个帅气的意大利小伙子最终有没有吻她,因为她在他的脸贴近自己那一刻,就醉的昏沉沉睡了过去。
放纵吧,堕落吧,反正她生命里最美好的,最有意义的一切,都完全失去了,不能给他的,给这世上任何一个人,也就没了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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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潮生回到酒店的时候,是晚上八点钟。
聂明蓉的房间没有人,他也知道她大约没有这么早回来,方才在一层看到她换了衣服出去,可等他借故追出去的时候,聂明蓉的身影却已经不见了。
他以为她大约是闲的无聊在外面闲逛或者吃点东西,很快就会回来,可等到他洗完澡出来,外面依旧没有动静。
可他却看到了小客厅里茶几上放着的那个精致的盒子。
他的房间,自然不会有人敢随意出入,就算是他身边多年的下属,也绝不可能踏入一步。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
陈潮生不由得唇角微翘,他走过去伸手将盒子拿了起来,这才看到盒子下还压着一张便笺纸。
聂明蓉的字写的很潦草,很有几分男儿郎的气概,陈潮生坐下来,看着便笺纸上那一行字,不由得笑意更深了几分。
陈老板,中午爽约的赔罪,望您笑纳。
PS:很期待看到你系这条领带的样子。
领带……
他还真是没想到她出门大采购还会给他送一份礼物,还是领带,这样听起来比较亲密关系的情况下才会送的东西。
原本沤了一下午的火气,忽然就变的软绵绵没了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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