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晕啊……
我这是,在哪里……
一阵天旋地转般的眩晕感中,洛悠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眼前也是一片混沌一样的黑,看不清哪里是哪里,只觉得黑暗和搅匀的浆糊一样,随着那阵天旋地转的感觉缓缓蠕动着。
之前迷糊着还没什么感觉,现在意识突然清醒了,她立刻感到喉咙里像是粘着一团火焰一样,又干又疼。
鼻子也很难受,虽然不堵,但是一直在流鼻涕,呼吸格外地不畅快。
脑袋也好烧……
不行,水,得喝水。
洛悠艰难地扒开被子,可不知是不是外面太凉,身体露出的一刻,就感觉像是穿越到了冰天雪地一样,于是她又把手缩了回来。
可是下地行走,总归是要伸出腿的。
洛悠咬牙把脚伸了出去,房间里一抹黑,两只小脚丫在黑暗中摸索了好一会儿也没找着拖鞋。
哎呀烦死了……
不找了。
洛悠也不知和谁赌气,直接嘴一噘,光脚踩到了地上,往卧室外进发。
反正就是喝个水而已,喝完我就回来……
这样想着,她拉开卧室门。
卧室外面比卧室里的被窝外面还要冷。
她不禁把身上的棉被裹得更紧了一点,像个小企鹅一样,一扭一扭地踏出去。
脚刚踩出去就缩回来了。
房间里是木头地板,光脚踩着还不算冷;客厅的地面是大理石瓷砖的,和白嫩温热的小脚丫接触一下,那可真是拔凉拔凉的,直接凉到心里去了。
洛悠打起了退堂鼓,可嗓子里依然干得难受,而茶壶就放在客厅的茶几上,只有短短三米的距离,仿佛胜利就在眼前。
她还是把牙一咬,光着脚跑了出去,然后一下子跃在沙发上。
由于反射神经变得迟钝,她的动作也不协调了,落在沙发上的时候,身上的棉被抖开了一点,于是冷空气趁势而入,抚摸她的身体。
洛悠下意识把自己裹紧,在沙发上打了个滚。
鹏程不在身边,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孤独一样。
喝完水我就回去睡觉……
洛悠掂了掂茶壶,脸上顿时被失落占据。看样子茶壶里也没什么水了。
勉强倒出来一点,她只是尝了一口就不再喝了。壶底的水全是水垢,喝起来有股怪怪的难喝的味道。
不想喝……可是好口渴……
要是鹏程在这儿就好了。
喝不到水,要不回去?
洛悠看了一眼冰冷的瓷砖地板,顿时打起了退堂鼓。
她有些后悔没穿鞋出来了。叫她光着脚回去,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感觉外面更冷了。
她把手脚都缩进了被子里,一整个蜷缩在沙发上,只有头冒出来,就像一颗粽子。
拖鞋还在里面。
她就像一个奋力游到小岛上寻宝的人,结果发现屁的宝藏米有,想游回去,却又没有船。
喝水未遂的洛悠困在沙发孤岛上,弱小,可怜,又无助。
要不喊一声鹏程?
虽然嗓子很难受,说话都难……但使劲喊的话,他肯定能听到的,让他救她回去。
可是他还在睡觉。他今天已经够忙了,好不容易才休息一下……
还是不要叫他了。
洛悠干脆在沙发上躺下来,裹着被子。
就在这里睡也可以的……
……
卧室里。
鹏程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
这倒不是因为他也感冒了。自从发现洛悠有生病的苗头以后,他一直都有注意保持防范,被她传染倒是不至于的。
他现在主要是在担心她。
他不久前才刚生过一次病,那次生病的经历他还记忆犹新,老痛苦了。
半夜一定是病魔最猖狂的时候。
她想必也不会好受吧。而且她还那么傻,指不定会干出什么蠢事来。
要不要去她房间看看?
可万一她睡着了,这么贸然地过去,岂不是反而会吵醒她?
可是……
可是她万一睡不着呢?
没准她半夜就会因为嗓子又干又疼,爬起来找水喝。
以她的智商,估计拖鞋在哪都找不着,再加上那倔脾气……没准光着脚就跑出来了。
她还在生病啊,地上又那么凉,她怎么能光着脚出来呢?真是傻得冒烟啊,自己怎么会喜欢这么傻的家伙……
嗯,听说同类相吸,但是互补才适合做伴侣。她那么傻的一个妞能和自己在一起,一定是因为自己聪明绝顶吧?
唉,这无处安放的智慧啊,我怎么这么宝藏啊我……
瞎想了一顿,鹏程本来想转移开注意力赶紧睡觉的,明天还有明天的学习任务呢。
可是翻来覆去,这下子更睡不着了。
她要是跑出来喝水……
可睡前烧的那壶水已经差不多喝完了啊,当时也没多想,直接就叫她去睡了……现在想起来有点失策,应该再烧一壶放在那儿,万一她要喝也不至于没有。
而且,她要是光着脚……又发现没水……会不会呆在沙发上回不去?
鹏程顿时脑补出了这样一个场面。
洛悠嗓子又干又疼,由于烧得脑袋实在模糊,鞋也不穿就跑出来喝水,结果发现没水喝了。
她想回去,可是没穿鞋,面对拔凉拔凉的地板,实在没有勇气迈出第二脚,于是困在了沙发上。
而且以那个傻蛋的性格,一定会因为害怕吵醒他睡觉而不愿意叫他解围……
她怎么这么傻啊,傻死她得了。
鹏程掀开被子,随手拿起放在身边的短袖短裤穿在身上。
这觉没法睡了,必须出去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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