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转向后殿的密室,沉香可以从自己这里学到法术和技巧,但深厚的法力,短短三年光阴,如何一蹶而就?
不过却有例可援,孙悟空当年不就是因为了那个人的幕后黑手,才得以有现在的这一番成就吗?看来当日牛郎织女孩子刺杀玉帝王母时,自己得到的东西可以派上用场了。
陈凡随手取出一份公文,缓步进了密室之中,从暗格中拿出一个镯子,抽取了公文覆在琢上,法力潜运,无声无息地在纸上印出了一道淡痕。
随后他收了琢子,又把公文折好装回封皮里,杨戬离开密室,传来仙吏,让他即刻送往兜率宫,面呈太上老君。
文书送出不足两个时辰,真君神殿后的垂幔无风自动,一条人影由淡而浓,现出身来,正是太上老君。
陈凡颔首微笑,老君瞪了他半晌,振衣落座,冷笑道,“一年多了,真君想不到你依然风采依旧,无病无灾,还随手教训了那只猴子一番,当真好得紧呀。”
陈凡一笑道,“多谢老君关心,老君精神满满,也是可喜可贺。”
陈凡口中说话,玉壶轻倾,为自己斟了一杯茶,老君冷冷地道,“既然可喜,这杯茶,便当成贺礼送给老道吧。”
话音刚落,他左手从袖里探出,向陈凡的手腕扣去,陈凡则是不动声色,食中二指合并,指尖正对了老君左手。
老君哼了一声,手到半途去势忽变,五指箕张,反夺陈凡另一只手里的玉壶,陈凡则是壶身前迎,但听得呯地一声,两人掌力相交,将玉壶凝在正中。
玉壶透明,壶中茶水清晰可见,但见一半翻滚如沸,逸出阵阵水气,另一半却固结成冰,连壶盖都覆上了一层薄霜。
老君脸色发红,体内的法力绵绵不绝地倾向手里,茶壶受他一催,壶里茶水更是沸腾如怒,渐渐干涸下去,茶叶竟是丝丝燃烧起来,但壶中另一半依然冰封雪积,寒气逼人,全然不受影响。
轻响声里,玉壶齐中裂为两半,老君坐下的大椅也是无声无息地化为尘埃,散落一地,陈凡的椅子则是什么事也没有,这场较量,明显是陈凡胜了一筹。
将半截玉壶放回桌上,衣袖拂过,化尘的木椅再度从地聚起,恢复了原状,陈凡淡淡地道,“神殿鲜有客至,所以也很少有多余的桌椅,老君若还不肯爱惜东西,只怕便要落到席地而坐的下场了。”
老君冷笑落座,扔了碎壶,说道,“你的确是没有多余的桌椅,老道也是一样,是你毁我心爱之物在先,却有何面目来怪老道失礼?”
陈凡微笑起来,数日前,老君依然如原著里一样,暗中指示牛郎织女的孩子刺杀玉帝王母,却被陈凡拦下,还拿住了他一个把柄。
当下陈凡说道,“若非我大耗法力,将你那六个阴阳宝瓶化为劫灰,你以为兜率宫仍会安静若斯,波澜不惊么?”
老君悻悻地道,“你若不多管闲事,老道一击成功,你我二人,便都不必受那个女人的气了。”
陈凡闻言一愣,不禁哈哈一笑起来,老君怒道,“有什么好笑的?”
陈凡收了笑声,正色道,“你暗中以偃术操纵,根本无暇分心细察,我的神目却是不受浓雾影响,当时的情形,自然比你清楚很多。”
老君冷然道,“你自然清楚很多,一剑杀了那苦命的孩子,教我数百年的苦心,一瞬化为乌有。”
陈凡摇头道,“老君你今日说话,倒是不同以往,颇为直接。”
老君冷冷地道,“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也不怕和你直说了,有王母在一日,你永远都会像现在这般如履薄冰,稍有不慎就是满盘皆输。”
老君死死的盯着陈凡的双目,一字一顿地说道,“你的出身,已经是不可更改的事实,所以,你注定了只能是王母眼中的异物,只要王母在,你就决不可能得到真正的,全无控制的权力。”
“就像是董永之子?我与他,原无任何分别?”陈凡淡然应道。
老君微微一震,说道,“果然,你早想到这里了。”
陈凡道,“我的确是知道,但未必有老君详细,你这一趟来,不是欲与我直说的么?就请老君不惜赐教了吧。”
老君哼了一声道,“赐教不敢,只不过老道多活了几年,多看了些往事而已,譬如当年,那猴子大闹天宫之时,我虽给了他机会,但是没想到他的全力一击,竟也杀不了那女人。”
陈凡神色不动,心中却是一凛,他虽早猜到当年大闹天宫之事必有蹊跷,却不知王母竟能受得了金箍棒一击之威。
老君沉思往事,说道,“当时那猴子才从丹炉出来,意识还未完全恢复,只怕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可我却看得清楚,那女人到底有什么法器护身?
定海神针杀了那么多天兵天将,却是拿她毫无办法,可惜白白浪费了我数十壶的上好仙丹。”
老君叹了口气,又道,“那女人虽然肆无忌惮,却对仙凡通婚禁忌万分,当时我救走董永之子后,她坐立不安,责令三界通辑。
而后织女事发,她更是用尽了办法迫死了那两个孩子,真君,你是聪明人,难道看不出其中的文章吗?”
陈凡早已知道一切的答案,只是现在老君还不知道罢了,抬起头,目视老君,缓缓地道,“当年你利用孙悟空,演了一场好戏,现在又有了机会,你愿不愿意再尝试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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