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沢田纲吉只想着将目钉拔出来, 即便用力气去死命敲, 想的也只是自己不触碰到小乌丸刃身破损处,就没有任何问题。可他没想过力的传导, 在目贯处的磕碰也会间接引日本刀之父的‘虎躯一震’。他其实觉得自己做得还挺不错的,大力出奇迹,他在最后奋力一敲后, 目钉显而易见有了松动。
然小乌丸此时却对他说『不如由为父帮主公拆卸』, 尚且不知道自己将发如鸦翅的日本刀之父给几锤抡到「重伤」的沢田纲吉茫然抬头。他原是想问是不是自己做得哪里不好?之类的,但看到此时小乌丸的模样后大吃一惊。
额间虚汗豆大,面色苍白如纸,手指支着脑袋,病病恹恹的样子分明是刚进门时没有的。沢田纲吉连忙关怀在他埋头自顾退目钉时,身体不适的小乌丸。
“您、您怎么了吗?是不太舒服吗?”
“我又能帮您做些什么呢?需要我喊人进来吗?”
沢田纲吉还没有意识到一切是自己造成的。
小乌丸则有苦难堪,尤其在年少审神者的热切体贴关怀之下。他想, 他是完全没辙在这样可爱温柔的孩子面前, 坦率承认『哦,孩子没事。你只是刚刚把我搞的有点痛……』这太无长辈风度了, 光阴交错间, 朱红轻点的小乌丸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尽然他已经痛到从抵着自己额头, 到死掐着自己腰间劲瘦肌肉了。
痛楚分散,无疑能让他注意力能更集中在谈话上。
“不必麻烦, 为父没事。”
即便已经冷汗津津, 小乌丸也强撑着一种父上大人的气势。沢田纲吉蹙眉还想说什么, 但接触到日本刀之父的凌厉凛然的目光后, 又憋了回去。他不太会劝阻别人,尤其是小乌丸先生在忍耐痛苦方面感觉跟狱寺君一模一样。
“呃,那您还要自己来拆这些护具吗……?”
将放下的刀剑重新拾回手中,沢田纲吉想了想递了过去。小乌丸先生这么不舒服,他还那么笨拙的摆弄他的本体……大概会更不舒服的吧。是以他想,真正的体贴或许对于刀剑付丧神们来说,由他们自行拆卸刀具才是最好的吧。
小乌丸也不推辞,在重伤状态下,继续仍由年少审神者胡乱摸索,他怕他就碎在这手入室。猜丁壳赢得胜利,成为本丸所有刀剑付丧神中最优先享有年少审神者护理修复的日本刀之父心情有些莫名沉重。这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但他又能抱怨些什么呢,只有微笑接受啊!慈父.jpg
忍着疼痛,接过自己的本体,小乌丸麻利的将目钉从目贯处退下。好在因年代缘故,他本体只有一枚,虽然这枚小的那端已经出现严重的磨损。心疼了一下这由象牙打磨而成的精致昂贵目钉,小乌丸开始拆卸刀柄。
泛着森光的刀刃朝前,年少审神者叹服发如鸦翅的刀剑付丧神这番行云流水的动作。自终端机的资料显示,因为日本刀过于锋利,在保养过程中,稍有不慎,刀刃会造成严重伤害。但小乌丸先生却右手紧握刀柄,左手握拳,将本体大约举高到右手上方30公分的高度后,对准持刀的右手的虎口处,用适度的力道捶下。
清脆的金属声悦耳,那是切羽以及刀镡以及刀茎相互撞击的悦耳声。随即,刀茎跳出刀柄。沢田纲吉目不转睛的看小乌丸以左手两根手指捏住刀身,轻轻松松的将刀从中抽取出来了。看上去没费多少力气,但他也知道换自己来估计又要较劲。
将素刃搁置在红绒案上递交,接下来沢田纲吉要做的就是打粉上油了。将说明资料翻到打粉的位置,年少审神者将身边的几种粉罐给日本刀之父过目。
“这里有动物骨粉,极细磨石粉……您喜欢哪个?”
手入室虽很长时间未经使用,但东西俱全,沢田纲吉认真看了看,不同的粉质还有不同的香型。对于选择恐惧症患者来说,是一种折磨。年少审神者手指捻出些许不同的粉质,感受了各类型的不同——其实对他来说无甚差异——然对于小乌丸来说,这里面就大有学问,要讲究的东西太多了。
给刀剑打粉的目的是为了清楚刀身上的旧油。不同粉质的吸油效果不同,而且还要挑选品质绝佳的。坊间有打粉可以磨亮刀身的说法,如果用不好的粉,可能会不慎将刀身刮伤。因此小乌丸挑选的很是谨慎,最后选择了象骨粉。
“啊,好的!”
将盛有象骨粉的罐子拿到跟前,沢田纲吉正式开始修复维缮刀剑了。他的右手握住刀茎的部位,与小乌丸拆卸刀柄时一样,刀刃朝向前方,然后左手持打粉棒,轻轻的敲在刀身上。以他惯用手为右的情况,本应该左右做的事情交换的,无奈右边伤势过重,举打粉棒实在是有些为难人。
沢田纲吉小心翼翼的想要将敲击频率固定在每分钟均匀的3-5次,因为资料文案上说这是最佳频率。而且如果旧油比较多,要多打几次粉,以便将粉平均扑在刀身表面,并停留一段时间,让粉吸收油份。但令人头疼的是,沢田纲吉拿捏不好要倒出来多少粉,他每敲一下就会拿打粉棒在粉罐里蘸粉。生怕自己少放了粉,无法让刀身残存的旧油被彻底吸走清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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