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檀走在街上, 此时, 直升飞机在头顶上空盘旋着, 警车鸣笛声此起彼伏, 受到惊吓的人们脸上的神色残留着恐惧, 一切都是那么真实。
整条步行街被警察用警戒线拉起围住, 封锁了事发现场, 救护车随即赶到,救护人员朝行人走来,当其中一人在询问她有没有受伤的时候, 声音像是来自另一个维度。
伴随着一阵耳鸣,沈檀突然回过神,“我没事, 他更需要帮助。”她指了指因失血而脸色发白的陆怀瑾, 救护人员没有废话上前给他提供帮助。
陆怀瑾的助理和保姆随即赶过来,沈檀将孩子交还给他们, 孩子需要去医院做个详细检查, 确保无碍, 她那么小, 当把孩子递出去的时候, 她才感觉到手臂沉重得如同灌了铅般,如释重负后, 肌肉一阵酸痛。
将这几人送上救护车后,沈檀转过身想打电话报平安, 就在这时, 一家Y国的媒体前来采访亲历恐怖袭击的人们。
“我们可以看到经历过这场意外的幸存者们,他们的神色恐慌,好几位人员不愿谈及刚才发生的事情,现在让我试着采访一下这位小姐。”主持人简洁又快速地描述着事发现场,他来到沈檀面前,语气带着安抚,“你好,你身体没事吧?如果可以,能接受下我的采访吗?”
灾难之后面对紧随而来的采访,沈檀实在没有心情,她摇摇头,指了指手里的手机,“我想先给家人报个平安。”
“我完全可以理解,请。”主持人礼貌地回道。
沈檀不知道的是这是一场现场直播的采访,在另一个国家的新闻室内,两位主持人坐在演播厅,神情肃穆,“我们可以看到这是位年轻的亚裔女孩子,她的身上和黑发上沾满灰尘,衣服上还有鲜血,可怜的孩子,希望她没有受伤,她离事发的地点那么近,与死神擦肩而过。”
“埃蒙,你能采访下她会对家人说什么话吗?”
名叫埃蒙的外景主持人神情庄重地点点头,他又回到沈檀身边,“小姐,再次打扰你,不介意的话,请问你在这危急关头最想对家人说什么?此时此刻最想对他说什么?”
外景主持人目光灼灼地看着她,面对着黑洞洞的镜头,沈檀一时不知所措起来,上天啊,为什么要让她刚经历过生死劫难后就接受采访,她愣了很久,直到电话接通,她还不知道要对危开霁说什么。
偏偏主持人期待地望着她,沈檀对着镜头,大脑突然一片空白,以往引以为傲的口才顿时消失,片刻后,她说了一句,“我爱你。”
“噢,她说了’我爱你’,我想我在经历过生死后也会对家人说这句,还想给他们一个拥抱。”外景主持人对着镜头打圆场道。
说完这句,沈檀莫名紧张起来,静待着危开霁的反应。
电话那边的危开霁,身处地球另一端的危开霁听到她说这句话,黑眸微眯,神情恐怖,旁边的阿泽紧张地问道:“是不是沈檀?她说了什么?是不是没事?诶,危哥,你说句话啊!”
阿泽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危开霁神色冷峻,他回了一句令阿泽张大嘴巴的话。
外景主持人埃蒙继续问沈檀,“你的家人对你说什么话了,请问你是在打给父母还是爱人?”
“我男朋友。”沈檀抽空回了一句。
“那么他是不是觉得很感动,你在生死劫难之后对他深情表白。”
“……”沈檀很想让这主持人赶紧走开,但她现在在国外,她代表的是她身后的国家,任何一个细微的举动都会引起外媒的“高潮”。
她摇摇头,随即露出一个难以言喻的神情,不仅是外景主持人,连演播厅内的主持人都好奇了,这位女士的爱人到底说了什么。
电话那边的危开霁冷冷地回她一句,“你是不是快死了。”
沈檀先是懵了下,随后就是哭笑不得,难道非要在她快死的时候,她才会说这句话吗,他以为她在说临终遗言?
她赶紧补救道:“不,我活的好好的,我没事,我没有受伤,我的手机掉了。”
危开霁这才回过神来,知道她没事就好。
沈檀不依不饶道:“我刚才对你说的那句话,你难道没有回应吗?”
“……”危开霁抿了下薄唇,淡淡地说道:“等我见到你再说。”
沈檀露出个微妙的神情,“好吧,那我先和你报个平安,先这样了,我挂了。”
“恩。”危开霁挂了电话,往回走。
走到一半,阿泽没跟上来,他回头看一眼,阿泽顿时惊喜地大叫,“我就知道她会没事的!危哥!你要吓死我了!”
沈檀收起手机,那位主持人看样子还想采访她,见她精神好点了,他安抚道:“小姐,你的男朋友说了什么?他是不是也向你表达了爱意?”
“是的,他说他很爱我。”沈檀睁眼说瞎话,她觉得危开霁那种冷幽默旁人无法理解,还是不要出现在媒体上了。
主持人随后给她做了个采访,当得知沈檀是C国驻F国的外交人员后,适当地表示了惊讶,“你能大致描述下事发时的经过吗?”
沈檀冷静下来,对着镜头说道:“我当时刚从咖啡馆出来,不知道为什么街上的人开始奔跑起来,我不知所措,中间抱起一个孩子,然后就看到一辆白色货车在街上横冲直撞,差点撞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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