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又是半个月, 眼看便是月底了,这些时日, 正和宫内说不上太平。
虽秦禹打算将人送到静王府别院去, 颜薇死活不肯离开皇宫,秦禹心里对颜薇也是真舍不得, 见她不愿意离开,也就顺水推舟,让她留了下来。颜薇在宫里, 秦禹也不好过, 自那天晚上后,她再也不肯与他多说一句话,甚至一个眼神都给的少, 不是在发呆就是在发脾气。
颜薇头上的外伤虽好得差不多了, 可却时常头疼, 一夜一夜的睡不好, 秦禹心疼的很, 对太医们不知发了多少次脾气, 可也只有沈池的针灸有用,沈池虽是从辰时到午后这段时间都在正和宫中, 可秦禹恨不得沈池能随叫随到,可是秦禹又不好对秦肃提出这般的要求。
经过了此事,秦禹根本无法对宫中的太医有半分信任, 看谁都疑神疑鬼的。当年残害太子处置了不少人, 可是凶手没有找到。如今颜薇又中了这般的毒。可见那个凶手还在逍遥法外。虽是这毒能解, 也在追查凶手,可秦禹也是日日忧心,生怕周围的谁在出黑手,将正和宫的人筛检了好几个回合还是不放心。
秦禹还坚持亲自掌控颜薇能入口的东西,这每日的拣药煎药的活儿必须沈池亲自来做,沈池若是不在,也必须王顺跟着。这般熬了几日,秦禹便也开始不舒服了,本只是伤风,可高烧后转了低烧,慢慢的竟越发的虚弱了,可因要照顾颜薇,又不好卧床静养,每日都是勉强起床,一日憔悴过一日。
太子来时,颜薇又砸了药碗,秦禹神情憔悴,面色苍白,满身都是药汁,很是狼狈,走出寝房就看见候在外面的太子。秦禹也是很尴尬。
太子却状似看不见秦禹的狼狈,低声道:“贵妃娘娘还没有好些吗?”
秦禹无不忧虑道:“一直头疼,也看不出来原因来,常常梦魇……”
太子叹息了一声:“娘娘是受了惊吓,还要多将养些时日。父皇也不要太累了,这一开年朝里的事多,贵妃这里您还这般,也是儿臣的身体不争气替您分担不了……长此以往,哪里能熬得住?”
秦禹道:“朝上的事你不用挂心,先顾好身体。小团子最近怎样?父皇也是忙得顾不上你们,你要照顾好自己,也要好好的照顾孩子。”
太子眼神微动,片刻后才道:“父皇放心,儿臣和孩子都好。”
秦禹点了点头,低声道:“今日过来可是有事?”
颜薇虽从不说太子,可是因有周后与郑王的缘故,她对太子也是很不喜欢。这会秦禹只想让太子赶快离开,省得被颜薇知道了,又受了刺激。
太子道:“过两日,二弟便要动身离开京城了……儿臣想出宫看看他。”
秦禹微怔了怔,看了太子片刻,才道:“你想去,便去看看吧。”
说起来,太子此时这般做,秦禹非但不会觉得他忤逆了自己,反而难得觉得他们兄弟情深。自打周皇后来闹了几场,朝臣有些不明的人,也被周家鼓动着替郑王说情。秦禹几次斥责了周后都无用,气恼之下便下旨斥责周家教女无方,褫夺了周皇后嫡兄的爵位。周后眼见如此,再也不敢来闹了。这事以后,周围的人再也不敢沾染郑王的事,别说给郑王求情了,便是在秦禹面前提都不提郑王了。
太子躬身道:“谢父皇。”
秦禹叹了口气,摆了摆手道:“去吧。”
王府别院,因秦肃对外宣称腿伤未愈,要静心养伤,年后杂事也少了许多,秦肃似乎确实闲暇了下来,他每日晨起去后山两个时辰,便早早回府,如今两个人在一起,不管外面,也确实难得的岁月静好。
虽颜薇不肯出宫,可沈池每日都会入宫诊治。颜薇有什么消息,便让沈池给段棠带了回来。听闻她的伤情越发的大好,心情也不错,段棠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昨日冯桢准备齐全的早早的过来,因今日秦肃临走时说过,这一日都不在府中,只怕要到晚上才回来,段棠闲着也是闲着,两个人当下便决定去山里春游加行猎。徐年亲自跟了过去,本打算派人通知秦肃的,可此番秦肃回京城是有秘事,不好让人过去,于是便没有特地通知他。谁知本该忙到晚上的秦肃归心似箭,未时便回到别院。
回到家中不见人,秦肃心焦的很,当下便要派出人搜山,陈镇江难得的劝了几句,后来秦肃不知听进去了那一句,搜山的事便不了了之。秦肃一直等到天黑也不见人,难得有了脾气,自己提前洗漱就关了房门睡下。
段棠酉时将过才回到家中,后来得知秦肃早早的歇下了,又见寝房那边没有亮着灯,便在主院内找偏房睡下了。秦肃知道段棠回来,难得气鼓鼓的转过身,等她进来哄人,可辗转反侧半个时辰也没有等来的人,便招来人问。后又得知段棠随便洗洗在偏房睡下了,秦肃当下就坐起身来,走了两步,可又退了回来才没有跑到偏房去。秦肃一宿几乎是睁眼到天亮,可是为了堵这一口气,硬是不起床。
直至辰时快过,因今日还有事要出去,在陈镇江的催促下,秦肃才不得不打起精神来整理自己。段棠起来后,本是要去找秦肃的,可走到门外便被侍卫堵着了,说是秦肃昨夜睡得晚,还没有起来。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