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定是去了锦州。”接到禀报后的岳阳和手下的将领们不假思索的立刻得出了结论,因为除了锦州吴家父子已经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传令下去,在这里休息一宿,明日立即向锦州进发!”岳阳毫不犹豫的发出了命令。
第二天,岳阳命令楚狄率领一万步兵留下来守卫山海关,自己带着剩余的五万多人一大早就上了路朝着锦州赶去……
吴三桂兄弟俩除了山海关后很快就追上了吴襄的车队,吴家一行人不敢停下,带着关宁铁骑日夜兼程与第三天赶到了锦州。
当祖大寿看到狼狈不堪神情萎靡的吴家父子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两环(吴襄的表字)、长伯你们怎的如此狼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大舅……”吴三凤、吴三桂和吴三辅兄弟三人噗通一声齐齐跪在了祖大寿跟前痛哭起来最小的吴三辅抽搐着哭泣道:“大舅,山海关……山海关完了!被天杀的岳阳和宣大军给占了!”
“什么……这是真的吗?到底是怎么回事?”祖大寿大吃一惊,饶是他平素以稳健著称,但乍一听到这个消息后想要将吴家兄弟扶起的双手也不禁微微颤抖。
好不容易才听完了吴家兄弟你一言我一语的将经过讲述完毕,祖大寿这才深吸了口气问道:“这么说岳阳是奉了朝廷的旨意来捉拿我们啰?”
吴三桂摇摇头:“那岳阳是否奉了朝廷的旨意捉拿我们侄儿也不晓得,因为侄儿并没有见到圣旨,不过侄儿可以肯定的是此番岳阳前来绝对不怀好意。那岳阳也太看得起咱们了,竟然带了七万大军来咱们辽东,看来此番他不将我吴家和祖家一网打尽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了。”
祖大寿长叹一声,“这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前些日子咱们在引清兵入关时就该想到事情会暴露的,只是没想到朝廷的反映会这么快,看来我还是小看了皇上和朝中那几位阁老的反映了。”
年纪最小的吴三辅却是轻哼了一声:“咱们不过是让开了关隘而已,如今清兵也已退走关隘也已重新派兵驻守,朝廷若想处置咱们只需来旨训斥一番官降两级便可,可朝廷倒好,直接就将宣大军给派来了,他们这分明是想要咱们的命啊!”
吴襄自顾自的说着,却没注意到吴襄、祖大寿等人却是苦笑起来。吴三辅今年才不到十七岁自然可以肆无忌惮的说,可他们却不同,两个加起来已经超过一百岁的官场老油条自然知道官场上哪些事是可以做,哪些事是不能做的。
就象他们先前吃空饷、喝兵血或是盗卖军用物资,虽然这是朝廷所明令禁止的,但如今的大环境如此,几乎所有的武将都在做他们做做自然也无妨。可前些日子他们所做的事情很明显已经超出了朝廷所能容忍的底线,朝廷养你们是为了抵御鞑子的,可你们却勾结鞑子入关,这是任何一名统治者都不能容忍的,对此他们也早有心里准备,只是他们没想到的是朝廷竟然这么快就做出了反映,而且派来的军队还是如今大明战斗力最强的宣大军,看来朱由检真是把他们恨到骨子里了。
良久祖大寿才说道:“事情既然已经做出来了咱们就别后悔了,既来之则安之,两环你们就在这里安心住下,虽然锦州比不得山海关那般坚固,但岳阳想要轻易的攻下来也没那么容易!”
吴家父子相互对视了一眼,虽然几个人心里都有话要说,但还是把话咽到了肚子里,他们朝着祖大寿行了一礼后便下去安顿人马了。
看着吴家父子四人出了大堂,祖大寿沉着脸对旁边的祖大乐、祖大粥两兄弟和长子祖泽润道:“你们马上吩咐下去全城戒备,发动青壮抓紧时间将垒石、滚木运上城墙,城墙上的火炮、火铳也要好好检查,若是我所料不错,岳阳明日就应该到了。”
祖泽润忍不住说道:“父亲,咱们锦州虽有精兵数万城池也算坚固,但城中粮草可不多了,若是岳阳将咱们围困起来那该如何是好?”
“嗯……润儿言之有理。”祖大寿沉吟了一会又说道:“这样,泽儿你马上将你母亲和府中的家眷连夜转移至界牌关。对了,你顺便告知你姑父,将他们的家眷也一并带走。”
“什么……界牌关?”祖泽润大吃一惊,“父亲,界牌关只有不到两千守军,而且那里可是距离盛京不到两百里啊,您这是想……”祖泽润说不下去了,此时他的心中已经猜出了祖大寿的想法,而这个想法却让他感到无比的恐惧。
“你猜得不错。”祖大寿惨笑起来:“为父这是在做最坏的打算,你也不想想,山海关那么险要的的地势和坚固的城墙,再加上数万守军,可竟然连一个白天就宣告城破,咱们锦州难道比山海关还要坚固险要么?若是锦州城破你难道真的甘心束手就擒被押解进京就地问斩吗?”
“可……可……可是咱们也不能投靠鞑子啊!”祖泽润情急之下说话都结巴起来,“咱们和鞑子交战多年,可是杀了他们不少人,咱们要是过去了还能讨得了好吗?再说了,如今鞑子的皇帝可不是皇太极了,新皇帝多尔衮可没有皇太极的心胸,万一……万一……”说到这里,祖泽润说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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