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最后一节魔药课结束后,斯内普教授通过办公室的壁炉回到了蜘蛛尾巷。
那里留着上一个斯内普留下的一些研究资料和实验报告。
他承诺过会找回那个孩子的父亲,另外唤醒莉莉——作为救命之恩的回报,当然。
房子因为许久没有人居住,显得阴森而冷清,不过这正是斯内普熟悉的样子。
每年夏天他从霍格沃茨回到这里时,看到的总是这样的景象。
他抖了抖魔杖——黑李木,独角兽毛内芯,十三又二分之一英寸,除了长度和原来那根再没有其他共同点,房间里立刻充满了暖黄的光。
亮堂起来之后,这座孤寂的老房子向斯内普展示出他没有见过的一面:
小客厅的四面墙上照旧都是书,但是书架的顶端垂着几条丝线,上面穿着十来只施了魔法的彩色纸鹤。
因为年代过于久远,只剩下红色的一只还在顽强的扑腾翅膀。
破旧的桌子明显经过修整,看上去坚固结实的多。
上面摆着一个绿色的小台灯,灯罩上落满了灰尘。
他惯常坐着阅读的扶手椅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长条状的小沙发,外表是漂亮的豆绿色。
也许是这家小主人的风格。
斯内普甚至不需要一一看过剩下的房间,就能够想象出厨房里的小号餐具和卡通造型的牛奶杯,洗手间的小毛巾和牙刷……
甚至是二楼主卧边上开辟出的另一个房间,以及房间里的大致布局。
毫无疑问,阴暗陈旧的斯内普宅多余的装饰和摆设全部出自希尔凡·斯内普,也许莉莉也提供了不少建议。
斯内普发现他本人并不讨厌这些。
但也仅此而已。
他正准备去另一个自己的实验室寻找自己需要的东西,壁炉里再次亮起火光。
黑发男人魔杖尖对准壁炉——按理说蜘蛛尾巷这个时候不应该有访客。
一个铂金色的脑袋钻了出来,斯内普没有放下魔杖。
卢修斯·马尔福看上去很意外:“西弗勒斯,我没想到你回来了。”
“既然你不是来找我的,那么请问是什么让你不顾礼仪地擅自登门?”斯内普不由自主地想到实验室里的那些研究资料。
“我恐怕是你的儿子,朋友。”卢修斯掸了掸身上的灰,厌恶地皱起眉毛又很快忍住,“为我的打扰向你道歉,但是我必须来。”
“希尔不见了,他和德拉科发生了争执,我猜测他回到了这里。”
斯内普想起希尔的特异功能,干巴巴地说:“我回来的时候房子里是暗的,他恐怕不在这里。”
“德拉科冲动地说了让他回家之类的话,然后他就不见了。”卢修斯头疼地按住额角,“非常抱歉,我最近有点忙,德拉科也许缺乏管束。”
“提到德拉科,我不知道你们那是不是这样,你是他的教父。”卢修斯语调中透出得意。
斯内普冷哼了一声:“马尔福的朋友似乎并不像看上去那么多——你们难道就没有第二个人选了吗?”
卢修斯明白了他的意思,露出一个标准的假笑:“马尔福信任的朋友的确不多,而且斯内普总是最好的人选,不是吗?”
斯内普哼了一声:“你最好赶快去找到那个孩子,而不是在这里闲话。”
但是对方反而在小沙发上坐下。
卢修斯变出两只高脚杯,又掏出一只扁扁的酒壶,里面盛着小精灵酿造的葡萄酒。
“鉴于希尔的能力,只要他想离开,马尔福家留不住他——除非解开心结,”他在斯内普接过酒杯时说,“我认为你需要好好考虑一下,和希尔共同生活。”
“你很清楚,我不能。”斯内普没有看他,随手拿起一张扔在桌上的旧报纸,“邓布利多告诉了你多少?他有没有提到过我手臂上的某个标记?”
“哦……没有。”卢修斯略微惊讶,“但是我很怀疑,既然他知道,为什么还会如此友善?”
“很简单,只要让他以为我洗心革面,并且效忠于他。”斯内普以一种嘲弄的口吻说道。
“你是说一个间谍?”卢修斯将信将疑,“你也效忠于那个人?”
“不,应该说是另一种意义上的‘中立’。斯莱特林向来只忠于自己。”斯内普对上马尔福的眼睛,黑色的眼睛空洞幽深,令人胆寒。
半晌,卢修斯迟疑着开口:“抱歉,但是我还是无法相信——”
“不用你相信,你只需要明白:我和另一个斯内普不是一样的人。”斯内普不耐烦道,“你过去认识的斯内普也许是个各边不沾的好人,但是我不一样。”
“你我都手染黑暗。”
马尔福家主沉默了一会,然后看着通向二楼的楼梯问道:“这就是你拒绝接纳希尔的理由?”
“你担心伤害——”
“不!”斯内普彻底没了耐心,“要我说多少次,你那灌满了红酒的脑袋才能听懂?”
“我不是那个孩子的爸爸……我对他、没有、感情!”
“咚。”
二楼的楼梯口传来重物砸在木地板上的声音。
斯内普立刻转向声音来源,却只来得及看见一个小小的影子。
沙发上的卢修斯捂住脸,几乎不忍心告诉他的老朋友:“那是希尔,他刚才好像躲在那。”
“我以为至少能听见你的真情流露来着。”
黑发的魔药教授微微张着嘴巴却说不出话来,活像条上了岸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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