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莱特林扣十分,先生们,你们迟到了。”
随着这一声低沉的指令,远处城堡中空无一人的礼堂里,斯莱特林的沙漏中,几块翠绿的宝石簌簌飞回上方的圆球,发出细微的碰撞声。
经过的蛇院幽灵重重哼了一声。
墙角后顽劣的鬼魂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避开克星,逃走时没忍住戏弄了一下管理员的猫,引发一声尖厉的怒喝。
被吵醒的画像一个接一个抱怨,最终惊动猫头鹰塔的居民。
那些夜猫子展翅飞出安逸的窝棚,出来寻找更加新鲜的野食。
翅膀扑棱棱的声音随着林风,从禁林外围吹到中心,经过小屋后的灌木,从身后带起魔药教授的袍角。
“怎么,”黑发的中年男人锐目紧盯湖心小岛,抱起的胳膊上落了一只萤火虫,“要我去接你们?”
那一连串细微的声音由他而起,也由他而终。
维拉的注意力回岸边的巫师身上,忍不住感慨同一个人却如此不同。
巫师开始不耐烦,他正要再催促,花丛中的两个人互相搀扶着站起身。
其中那个金发的少年与他预想中的样貌差别太大,教授惊讶得忘了嘲讽:“德拉科?”
“是我,教父。”德拉科扬声回答,小屋后的灌木丛一阵骚动,“恐怕真的要请你接我们一下,希尔现在不太方便。”
教授只好先放下疑虑,抽出魔杖为小崽子们解决难题。
萤火虫受到惊扰,从袖子上悻悻飞走。
“Immobulus .*”黑发的教授伸出一只胳膊,黑李木魔杖竖直向下,杖尖射出的魔法落入湖水,“你们最好还是自己走。”
霍格沃茨的地界上无法幻影移行,于是巫师“冻”住湖水。
岛上的年轻人啧啧称奇。
他们小心地踏上水面,岸边等待的家长此时出离耐心。
黑发的年轻人被恋人扶着踩上岸时,他也搭了把手:“不要紧?”
“不要紧。”希尔咕哝着低下头,避开了他的眼睛。
斯内普瞥见他们无名指上的戒指,没再说什么,领他们往小屋走。
那里亮着光,他这几天一直等在银湖附近等着。
途中德拉科想为他们的行为辩解一二,遭到教父简短而严厉的喝止——
“别在这。”他说。
在那边很受纵容的小少爷不乐意地撅起嘴巴。
希尔注意到他的不满,有意碰断了一截树枝,然后轻轻“哎呦”了一声。
德拉科的注意力立刻扑回他身上,然后被趁机捏了脸蛋。
少爷的仇恨很快转移,他努力瞪着那只掐着他腮帮子的手,恨恨地警告:“轰(松)手,不然我不客斥(气)了。”
希尔假装没听见,差点被咬一口,赶紧撒了手。
他狼狈的样子让小屋附近的一大丛灌木咯咯笑起来。
那簇植物笑得叶片直颤,还让人挺不愉快的,打闹的小两口停下来一起盯着它看。
灌木不笑了。
德拉科扬起眉毛,抽出魔杖要教训它一下,被进屋又出来的斯内普抓住后领拖走。
希尔脖子一缩,赶紧老实跟进去。
魔药教授瞥了一眼那丛可疑的灌木,把门关紧又补了几个“闭耳塞听”。
“不用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因为我有足够的理由相信我自己比你们知道的都多。”专横的家长抢在小辈开口之前,毫不客气地打断,“我请你们发言的时候再发言——”
这下连小斯内普先生都开始不满,少爷干脆站起来——
斯内普掏出一只粉蓝色的药瓶,拔掉塞子之后淋在桌子上。
木头桌子化成了难闻的棕色液体。
少爷坐下了。
而且下意识地挺直背,把手放在膝盖上。
就像小斯内普先生那样。
“很好。”斯内普对废弃药水的效果感到满意,他清理掉空瓶和地上的污渍,杖尖倏然转向教子的胸口,“种子飞来。”
一个绑得结结实实的布包从少年领口里飞出来,笔直地落到对方手里。
德拉科吓了一跳,差一点跟着扑过去把东西抢回来,好在希尔及时抱住他的腰。
“放轻松,亲爱的。”黑发的青年在爱人耳边好声安抚,“小家伙迟早要见爷爷。”
“我知道,我只是……”少爷微微涨红了脸,“有点没反应过来。”
希尔抱着他顺了顺毛,反应过激的人窘迫得不想说话。
斯内普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们一眼,利落地拆开布包,从里面倒出来一把亮晶晶的鳞片粉末和一块圆溜溜的白宝石。
他拣出那块宝石,放在手掌上,犹豫地问道:“‘斯科皮’?”
小蝎子明白这个词就是在叫他,于是高兴地在祖父手里滚了滚。
“你知道他?”希尔惊讶地忘了避开目光接触,德拉科也从他肩窝里抬起头。
魔药教授又看了一眼小家伙的家长们,皱起眉毛,没有立刻应声。
他觉得眼下的情境过于荒谬。
一次时空旅行之后,他二年级的教子看起来已经十五六岁,十七岁的儿子却好像没什么变化。
这两个人带回来一个儿子,看起来好像是一块石头。
摸起来也像石头。
但是这一切和五年前比起来,都不算什么。
魔药教授心情复杂,决定还是先把孙子收收好,别掉在哪磕坏了。
于是斯科皮小朋友被祖父放进垫着黑色天鹅绒的小盒子。
希尔觉得哪里怪怪的,过一会想起来这是非洲树蛇牙才有的的待遇,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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