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你会跟着火车回来。”
许久不见,炼金术师依然穿着那身红袍,墨黑的长发松松编了个辫子,正窝在扶手椅里逗鸟。
普林斯家的第一刺客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收服,胖乎乎的小毛团凯撒蹲在他手心叽叽啾啾。
希尔看他没有招待一下客人的意思,只好自己掸掸身上的炉灰:“我以为我应该站在魔药办公室。”
今天是霍格沃茨开学的前一天,他怀着特别的任务跟着斯内普教授走进壁炉,却在落地的瞬间被法阵抓取到天文塔。
带着一身炉灰。
始作俑者对此毫无歉意,还有点嫌弃他弄脏了自己的地毯:“找你自然是有事——我听说,这学期要跟你做同事?”
年轻的缄默人扬起眉毛:“你的消息是不是太灵通了一点?”
就连他自己,也是上午才接到画像通知,得知自己要来霍格沃茨当助教。
不过看到对方手指上的鹛雀,他顿时不那么惊讶了。
不知道鳃囊草有没有注意到小祖宗被人偷走。
克拉伦斯注意到他走神,派自己的新晋小粉丝把他叫醒。
凯撒毫不犹豫地飞扑过来,啄了一口家族继承人的脑门。
希尔嗷呜一声捂住额头——他小的时候脑袋被别的鸟啄过,这一下立刻唤起了童年阴影。
炼金术师一点也不关心,瞥他一眼就继续说道:“我注意到,你已经不再尝试唤醒他了。”
希尔并不否认。
炼金术师召来一只红木小箱,用飘来的钥匙打开锁,正要打开,箱盖被另一只手按下。
“别逼我。”黑发的年轻人表情很冷。
不用看他也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一只存放记忆的小瓶,记事本和其他过往的证物。
其中有一只墨绿的小盒,那是阿尔达的精灵王送上的结婚礼物,他忘了留在五年后,于是一并藏好。
前几年他经常亲自打开它,又无比失望地重新落锁。
克拉伦斯无法违抗他的意志,于是挪开箱子,给了他一个轻蔑又戏谑的眼神:“懦夫。”
“他现在这样已经很好,”希尔无视了他的谴责,把箱子放回原来的藏处,“我也很高兴。”
“是吗?”炼金术师笑了,看起来又有点当初画像上的那种温和气质,但是要更诡秘,“那你又为什么跟到学校来?”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但这确实有别的缘故。”
希尔尽量简洁地告诉他,最近几年,他麾下的神秘事务司一直关注着一个危险的时间偷渡者。
那个来自未来的家伙让很多事驶离了原本的逻辑——M对巫师界的兴趣以及“最后塞勒姆”的兴起,都跟他有关联。
“……最近流蹿到了霍格沃茨。”缄默人微微叹气,“我需要你的帮助。”
“你是灭世神,”炼金术师不感兴趣地皱眉,“不是什么愚蠢的‘时空秩序守护者’。”
“时空秩序当然不需要谁守护。”希尔假装没有听见他的前一句,靠在窗边揉了揉额角,“但是那个犯人……可能和我有点关系。”
如果不是确信自己不会妄动这五年,他都怀疑那些时空跳跃的痕迹来自他自己。
有人掌握着和他一样的时空魔法。
这也是为什么梅林坚持让他自己处理——其他人对他们根本毫无办法。
发现同类的感觉当然不错,但如果这个同类是个到处惹乱子的皮小孩……
希尔又有点头疼。
“如果有人私自潜入了城堡,我不可能毫无察觉。”克拉伦斯从书架上飘下一卷羊皮纸,在面前摊开的同时,用手指在空气勾勒出一个简单的法阵,“我简直比你们那个哑炮管理员更像护卫。”
他自嘲地哼了一声,算是默认会配合。
“那一定没有比你更强大的护卫了。”希尔点头说道,“‘他’也许正赶往这里,也许临时流蹿到了别的时间点……具体怎么回事,等晚宴的时候,我们就会知道。”
“然后你的任务就完成了?”
“可能没那么容易,我们还要想办法把人送回去。”希尔想到了什么,皱起眉毛,“德拉科还不知道这件事。”
“哪件?”
“呃……”缄默人露出尴尬的表情,“似乎是全部。”
他早上走得急,弄清楚原委之后就回家找斯内普,又是写材料又是递申请,好不容易在半天内敲定霍格沃茨的助教职位,以及说服自己的古板父亲……
下午都没能去火车站送行。
但愿少爷没记恨。
“他会高兴的。”克拉伦斯抬了抬眼皮,“在那之前可能会敲诈你。”
作为老师,他无疑已经很了解弟子的习性。
希尔忍不住笑起来,笑一会又有点发愁:“但愿别敲得太狠……”
“你最好别太小看他。”年轻人苦着脸告辞时,教授意味深长地提醒,“有些事,就连你也不够格做决定。”
希尔没来得及再反驳什么——发现丢了儿子的魔药教授黑着脸找上门,连拖带拽地把人领走。
“我不管你是为了什么任务,斯内普先生,既然你坚持要做我的助手,”魔药教授一边紧紧拽着他下楼,一边责备道,“那就老实点。”
助手先生冤枉。
然后被拖回办公室,做上岗前的紧急培训。
斯内普无疑是个认真负责的教授和奴隶主。
他成功用一个下午的时间,把他心目中助教的工作和标准尽数灌输给新人,并且确保他像小时候被药材一样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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