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牌魔药教授归来,缄默人先生终于有机会回据点述一下职。
他心里惦记着哄小少爷开心,走出翻倒巷又拐去糖果店买了一纸袋零食,也没忘替他巡视一下合伙人经营的魔法笑话商店。
乔治和弗雷德毕业后在对角巷最好的铺面开了店,售卖他们捣鼓出来的各种恶作剧产品,在青少年巫师中间颇有人气。
希尔过去的时候,他们忙得脚不沾地,连寒暄一下都没有时间。
“哟嗬,我们就等你来呢!”乔治没等他开口,就手脚麻利地装满两只大号纸袋塞给他,“一点心意,麻烦照顾一下我们家金妮。”
“弟弟就算啦,小罗尼接过级长徽章的那一刻就背叛了我们。”希尔还没来得及道谢,就被弗雷德连推带搡地送出门,“回见,哥们,跟小祖宗问好!”
于是希尔抱着两大袋副作用可怕的牛轧糖、软乎乎的肉色的窃听道具、花里胡哨的美梦药水还有一些其他用途未知的玩具,就这样被“扫地出门”。
缄默人哭笑不得。
他从纸袋里扒拉出两只染得金灿灿的蒲绒绒——也不知道他们是想讨好,还是嘲讽某人——连同十来个加隆一起,用魔法留在橱窗里。
他自己当然没有傻乎乎地折回去——店里实在太火爆了,德拉科如果看到一定会很得意。
然后,他高高兴兴地揣着三个纸袋回到霍格沃茨,跟着吊坠上的追踪魔法出现在少爷身边,打算给人一个小小的惊喜。
怎么也没想到,才两句话的功夫,他就惨遭殴打以及当面打小报告。
“你简直没有良心。”家暴受害者小斯内普先坐在一边的沙发上,伤心地抱着他三个纸袋的惊喜,“我一颗糖也不给你了。”
他说着嚼了一块猩红的牛轧糖,忽然放水似的流起鼻血,又更加伤心地挥动魔杖,对着自己念了个解咒。
德拉科这会已经没那么气,看着他这副样子好笑又可怜。但是蛇王已经被惊动,现实条件不允许他这个时候撤销指控。
“所以……这是怎么一回事?”魔药教授此刻心情不佳,一部分原因是他的教子胆敢接二连三地踹门,而他的好儿子显然又干了什么出格的事,“斯内普先生?”
斯内普先生无精打采:“我开学前就跟你报备过,要么就是你没仔细听。”
教授皱起眉毛,他觉得后者不无可能,只好轻咳一声掩饰过去:“但你当时绝对没有具体描述过外来者的危险性。”
“我当时又不知道会遇到自己的……亲戚,我是说,他自称是普林斯。”斯内普先生略微打起精神,他不清楚他的父亲应该知道多少内情,尽量滴水不漏地说道,“他‘前几年’确实劣迹满满,不过我已经约束他了,如果在这还能惹出什么乱子,那就由我和马尔福先生承担后果。”
被男朋友公事公办地称作“马尔福先生”,这让德拉科心里有点不舒服:“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他老子——”
“当然跟你有关系。”黑发的助教忽然站起身,罕有的逼视带来令人心悸的压迫感。他音调高得不可思议,像被踩痛了尾巴的猫。
那种异样的感觉只持续了一瞬,学生只一个愣神,对方就移开了视线。
“抱歉。”小斯内普先生又坐回原位,他耷拉着脑袋,恢复了几分钟前那种沮丧的状态,“但是我猜,他是为了你‘回来’……”
魔药教授抬起头打量他们俩一会,若有所思。
德拉科眨了眨眼睛,不是很明白。
他想起对方刚才的举动,聪明地没再发问。
他敏锐地感觉到,他的未婚夫现在失望又生气。
其中一部分他知道,是他的原因,剩下的……他不太清楚,但很可能也是他的原因。
他们还是小男孩的时候,不管他干了什么幼稚的蠢事、发什么脾气,希尔都没有真正生过他的气,也没有像这样失望过……
他做过更坏的事,给他惹过更大的麻烦,可人们对于任性的容忍度,只会随着时间的积累而降低。
这些道理,任性的家伙们心里一直比谁都清楚。
德拉科之前一点也不在乎,可是忽然地,他害怕了。
“……我姑且去和那个帕特周旋。”他抿了抿嘴,罕见地做出了让步,“但愿你确实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司长先生——午安,教授。”
他这么说着,只向师长略微点头,就快步离开了办公室。
没再往沙发上看一眼。
“如果只是因为被‘出卖’,”魔药教授挑起眉毛,看向沙发上情绪低落的年轻人,“我大可以告诉你,你在这读书的时候,我的教子每三天就要‘出卖’你一下——他似乎热衷于向我汇报你干了哪些好事。”
“……谢谢你告诉我。”希尔抬起头,仰躺到沙发靠背上,像一只生无可恋的海星,“但不是因为这个。”
“如果是因为五年前,你跟我提到过一点的‘那件事’,”斯内普放下眉毛,看向儿子的眼神中露出担忧,“没有把握的话,不必向我说明。”
“谢谢。”
“关于那位‘普林斯先生’,需不需要我做点什么?”
瘫在沙发上的年轻人似乎放松了一点,僵直的四肢也稍微舒展开:“你愿意出手当然再好不过。”
办公桌后的老父亲觉得他儿子的状态已经好了不少,于是放心地把头重新埋进大堆羊皮纸中:“那么具体来说,做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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