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的正中央, 属于晓组织的秘密基地。
如今, 这里早就不是刚刚建立时的样子。晓组织发动叛乱引起的战火导致了无数的死尸诞生,他们将这些尸体汇聚在这里,浓郁的死气和怨气缭绕在半空, 几乎肉眼可见。
而地面上, 残肢碎骸在象征着此世一切之恶的黑泥中翻滚着, 犹如炼狱。
半空之中,一个人影凌空而立。直到众人到达后, 他才缓缓地站起身。
在他背后, 是宇智波家徽上的那个团扇;他的双眼呈现深紫色, 所谓的“轮回眼”。
“宇智波斑——”
然而, 看到这人影的时候,雷阳却也呆住了。
他体内的某一个契约的另一端,正直指向眼前的人。
“小安?!”
转过身的宇智波斑,分明和小安有着几分相似。仔细看来,分明就应该是小安再年长三四十岁后的模样!
被雷阳喊作小安的宇智波斑没有否认,默认了这个事实。
“以你的聪慧, 在你到达这个世界的时候, 就应该已经猜到了吧, 雷阳。”
宇智波斑开口说道, 声音中听不出喜怒。雷阳苦笑了下, 无奈地耸了耸肩。
“我从来不敢去想这个可能性, 毕竟, 我都不能确认现在的你, 是不是真正的你,那个当初和我朝夕相处的你了。”
宇智波斑笑着摇了摇头,声音中有些无奈。
“雷阳,你还要自欺欺人下去吗?”
“你知道的,现在的我,才是真正的我啊。”
雷阳无奈地挠了挠头,语气中带着些怅然。
“是啊,我为你构造的灵基不过是你的束缚。摆脱了那个灵基,你才是真正的你吧?”
雷阳为小安打造的灵基虽然解决了他诞生的本愿,但同样的,也束缚了他的言行,使小安的行事作风更偏向于善良侧——这不是雷阳的令咒带来的效果,而是作为英灵的存在,必然的导向。
在上一个世界,雷阳为小安打造的灵基碎裂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意识还保存了下来,进入到这个世界。但明显的,现在的他,才是完全体的小安。
宇智波斑不置可否,只是单纯的朝着雷阳等人的方向走来。随着他的靠近,雷阳耳中来自于迦勒底的通信如同蜂鸣一般响起了警报。
“注意,对面的灵力过于强大,几乎已经超过了迦勒底探测的上限!”
罗曼医生声音充满了严肃,向雷阳提出郑重的警告。然而不用罗曼医生说,雷阳也感受得到。
随着“宇智波斑”的靠近,无形的压力压迫在众人身上,让人忍不住跪倒在地。
“雷阳,你不觉得,人类都是渺小而脆弱的吗?”
宇智波斑突然开口,却是给了雷阳一个不清不楚的问题。
没有等待雷阳的回答,宇智波斑紧接着继续自说自话。
“如此渺小,在大自然的力量前不堪一击,仅仅是自然界的一个小小的变动,就能让他们彻底死无葬身之地;又如此脆弱,不过是失去了一只信赖的神,就了无希望,将一切怪罪于莫须有的恶魔。”
宇智波斑说着,提到的却是他曾经作为安哥拉曼纽看到的东西。
“为了权利而争夺不休,甚至不惜自己的生命;为了永生如饥似渴,宁愿剥离自己的理智。”
说到这里,宇智波斑顿了一下,视线扫过雷阳,最终还是继续说了下去。
“还有,为了所谓的爱,以身涉险。无论是狭隘的情感、还是对人类的大爱,都听上去愚不可及,不是吗?”
“不,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雷阳咬着牙,就算压迫在他身上的压力已经大到连抬起一根手指都很费力,他依旧要继续说下去。
“你说的这些都是人性的一面,不过人性还有更多——善良、友善、团结、和谐……为了这些绚丽的人性,我们也一定要将这个世界拯救。”
宇智波斑走到了雷阳身边,一只手指挑起了雷阳的下巴。他双眼的紫色纹路望向雷阳,似乎能看穿他内心所想。
“然而,这不是很愚蠢吗?你们,明明有更好的选择啊。”
宇智波斑回过头,看向那法阵的中央。翻滚着的黑泥渐渐被中心吸引,在半空之中形成了一个圆球。
“只要让这个诞生,人类不再会有矛盾、不再会有苦恼——一切的一切,都可以得到解决。”
“当这个世界都是恶的,那就不会有这么多冲突了。想想看,那将会是多么美好啊。”
雷阳努力地抬起身,宇智波斑引起的重压压迫在他身上,几乎有千吨重。他一声哀嚎,身体内的木遁细胞和红龙之血融合,瞬间化作新的龙鳞出现在他的体表。
靠着龙鳞的防御力,雷阳重新站了起来。
“然而正是这份冲突,才造就了人性的亮点。我不会让你得逞的,小安。”
“你是『此世一切之恶』,本身就是人性之一。当你对人类的存在感受到怜悯时,注定了你的职介也随之转变。”
“在我身边时,你所持有的职介Ruler不过是虚假的。或者应该叫你,『BeastⅠ/R』。七大人类恶之一,持有『怜悯』之理的兽!”
这些都是迦勒底传来的资料,随着小安的接近,而他又未对此进行任何掩饰,迦勒底的资料也随之而来。宇智波斑撇了撇嘴,没有回话,继续看向半空中那巨大的圆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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