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顾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还蒙蒙亮。右手往床头桌上面摸,摸到了怀表立刻拿过来看了看。首先看到小宅的笑脸,笑容依旧。然后是时间,时间还早。
苏顾爬起来床,走到窗户边,发现空想已经起来跑步了,她比起所有人都积极,好难得才睡那么一次懒觉。跑过宿舍楼的时候,似乎看到了这边,挥了挥手,不过没有喊“提督”。
她以前其实喊过。然而像是北宅、皇家橡树这些的姑娘就算了,她们比较能睡,打雷声吵不醒她们,就算是醒过来了,很容易就睡着了。但还是有那么一部分人睡眠质量不好,醒过来就不容易睡着了。毕竟不是人人都可以睡在提督的身边,搂着手臂,相当安心,想怎么睡就怎么睡。于是她被狠狠教训了一顿,从此不敢再犯了。
眺望着远处的海面,在窗边站了好一会儿,直到海面上不知道货船、客船还是什么的船只消失在视野中。苏顾重新回到床边,坐在床边吹着风扇。自从咖啡厅装了空调后,他算是暂时放弃了给宿舍也装上空调的想法。制冷效果不佳,相当笨重,噪音还大,实在得不偿失。
苏顾往床上看,只见瑞鹤裹着薄薄的被单,露出光洁的肩头、白皙的手臂,紧紧并拢的修长双腿。不管从确认关系开始算,还是从交出戒指开始算,到现在已经足足有好几个月的时间了。不像是很多人,根本没有什么感情,直接就是婚舰了。她不一样,两个人是有了感情才确立关系,所以说很快推倒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很早就推倒了。
他伸手拨开瑞鹤额前略显得凌乱的刘海,手掌刚刚移动到那一张俏脸上抚摸了一下,一只手是飞快抓了他的手掌:“你干什么?”
没有被抓了现行支支吾吾,苏顾厚颜无耻说:“摸一下。”
瑞鹤坐了起来,抓了抓短发。被单从她的身上滑落,她连忙抓住。然后看到苏顾睁大的眼睛,她害羞了一下,脸上泛起一丝红晕:“看什么看,色狼啊。”
“稀罕。”苏顾收回了手,他笑起来,“又不是没有看过。”
瑞鹤给了他一脚,相当用力那一种。
苏顾揉着腰,心想踢坏了你们就遭殃了。他有心打击报复,他知道瑞鹤其实很容易害羞,他问:“瑞鹤啊,你昨天晚上来的时候,怎么和翔鹤怎么说的?”
瑞鹤有点抓狂。
由于和姐姐翔鹤睡在一个房间,如果晚上不回房间睡,必须要通知一声。否则一定会等到自己回去了才会睡觉,有或者是去到处找。
记得当时坐在床边,扭捏捏捏了好一会儿才口——姐,我晚上不回房间睡。实话实说,尴尬得真心想要找一个地缝钻进去算了。早知道就说——我去和大凤睡了。奈何想一想,这样很容易就穿帮了。到时候不仅仅是姐姐知道,即便大凤是一个呆头呆脑的大吃货,说不定也可以察觉到。
然而脸色越来越红的时候,瑞鹤突然想起自己姐姐当时的笑容有点勉强,她一下子不害羞了,问苏顾:“提督,你准备什么时候婚姐姐?”
完全跟不上瑞鹤的思路、节奏,苏顾一下没有反应过来,顿了顿,他说:“我给了戒指,她不要。”
姐姐的心思,作为妹妹哪有可能不知道,瑞鹤说:“你再给一次就好了,坚决一点就好了,她肯定会收下来。”
“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卖姐姐的。”苏顾心想,以前的时候,威尔士亲王时不时便提一句反击,俾斯麦还说过欧根亲王,但像是瑞鹤那么勤快,还真没有谁。
“哪里是卖了?”瑞鹤说,“藏在书柜里面的本子被俾斯麦找到了,说是北宅给的,你这种才是卖。”
“卖北宅不算是卖。”苏顾想了想,“皮条客?”
瑞鹤解释:“我是为了姐姐的幸福着想。”
苏顾说:“不要没事找事了,不要自以为是,你又知道你姐姐想要什么了?”
“我当然知道。”瑞鹤冷冷看着苏顾,“你难道不知道?”
苏顾感觉有点无力,不仅仅翔鹤,镇守府许多人的感情都知道,他低下头:“知道啊。”
抛弃了羞耻心,瑞鹤从后面抱住苏顾,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面,发丝弄得人痒痒的,呵气如兰:“姐妹花哦。反正我在这里答应你了。然后姐姐的话,只需要稍微拜托一下就好了,她不擅长拒绝。我发誓绝对不是空头支票,不像是列克星敦一样,说是叫上萨拉托加,从来都是口头说说就算了。”
苏顾自然在瑞鹤的面前好好诽谤过列克星敦了,什么出尔反尔,不守信诺,大饼画得比谁都好。然而他还是说:“我对姐妹花没有半点兴趣。不然……列克星敦和萨拉托加不行,俾斯麦和北宅也不行,但是声望和反击很容易啦。”
瑞鹤一只手搂住苏顾的脖子,一只手在他的面前摆来摆去:“不一样,我们双鹤哦。”
“双鹤也没有什么了不起。”
瑞鹤龇龇牙,她突然呼呼地笑了起来:“提督你不是说一夜十次郎吗?小女子不堪鞭挞,只要有姐姐的话……”
“我有说过吗?”苏顾说,“我顶多就是一天一次,一次一夜的水平了。”
瑞鹤勒紧了苏顾的脖子,不介意谋杀亲夫,她说:“拜托了,要点脸好不好?真是不知道羞耻啊。你也就吹牛厉害了。嗯嗯。我想想。天上为什么这么黑,因为有好多牛在飞。为什么好多牛在飞,因为地上有人在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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