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里全是控诉:“你泡汤泡了两个时辰!”女人真磨迹啊,“拿下玉还真了?”
“还没有。”她轻声笑了,“但我能觉出,她喜欢我。”
“这有什么稀奇?”他嗤之以鼻,“我也喜欢你,怎不见你愉悦至此?”
这家伙吃起醋来,已经不管对方是男是女了?她把全身重量都交给他:“她会是我的国师。”
他哼了一声:“我还会是你的丈夫。”挥了挥手,四面窗户齐刷刷关闭,顺便屋子里还多了一个结界。
冯妙君下意识睁眼:“你作什么!”
他一把将她抱起,大步往内室走去:“颖公城里的账还没算。堂堂女王,可不能欠债不还。”
她耳朵恰好贴在他胸膛上,当能听到这人心跳也砰砰加快,远不如往常平静。
他也会紧张么?
他将佳人放在床上,自己俯下身,她就被困在他的臂弯之中,哪里也去不得了。
冯妙君揪着他的头发,抬高了下巴道:“自今晚以后,你会对我从一而终?”
这妮子,始终要在言语上压过他一头么?云崕失笑,眼里的深情却不会教她错认:“会!”
冯妙君一伸手就拔掉了他的发簪。
她阖上眼,带着自己都未发觉的一丝绝望。
她曾经筑起心防,要守住自己的感情,把他的一切都屏蔽在高墙之外。
一年又一年,他如影随形。她提醒自己远离他、提防他,甚至她主动算计他、惹怒他。
可是这个人的影子,早就长在她心田里了,牢不可破。他只用几个吻,就能一次又一次解除她的抗拒、卸下她的心防。
她也喜欢他,疯狂地喜欢。
哪怕她和他之间还隔着国仇家恨,还隔着无数不能启齿的秘密。
哪怕他们是天底下最不应该在一起的两个人。
哪怕这是一段聪明人都应该远离的关系。
她也想任性一把。
……
扑簌。
枝头积雪掉落地面,将冯妙君从熟睡中唤醒。
天色很亮,塘里的火早就熄灭,屋里空气清冷,却透着一股子慵懒。
看样子时辰不早了。很久不曾这般疲惫,也就很久不曾这般好眠。
她睁眼好几息,才慢慢回过神来,而后发现有人从背后抱着自己。
她缩了缩头:“该起了,什么时辰了!”居然睡到这样晚,众人都在等他们上路吧!
“不急,晚两天赶到又无妨。”
而在外头。
日过中天,陈大昌抬头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女王紧闭的小院门扉。
他今晨敲门两次了,都没有回应。
该不会遇上什么意外?他心里不安。
玉还真走了过来,肩上栖着小猴子:“女王还未起身?”
陈大昌摇了摇头。
玉还真看懂了他脸上的忧心忡忡,呵了一声:“巧了,方才我去找云国师,他那里也关着门呢,无人应答。”
言下之意?陈大昌想起自己随女王潜入印兹城,有一天清晨,他见到云国师从女王的屋里走出来吃早饭……
他看向玉还真,后者冲他眨了眨眼:“你很难过么?”
难过?他为什么要难过?陈大昌茫然摇头,待要开口,玉还真已经打着呵欠转身走了:“看来要多住一天了,这里的温泉挺好。”
落雪的天气,泡个温泉甭提有多舒服了。
陈大昌叫住了她:“玉夫人。”
玉还真停步回头,玉颈细腰,无意中凹出一个绝美的侧影。下了整晚的雪,四周一片银白,她的脖颈也像是雪一般的白嫩,要照花旁人的眼。
这个行馆客人很多,来回的男人都要多盯她几眼。
她肩上的猴子倒是一直往这里瞅,准确地说,是往陈大昌手上瞅。他也未多想,提起手中的篮子:“这里的点心热乎,若不嫌弃……”
不待他说完,玉还真就问:“什么点心?”肩头的小猴子也伸长了脖子,目光灼灼。
同行十多天,它和冯妙君主仆的关系有所缓和。它胡天可不是一个容易被收买的妖怪,但就连自己的主人玉还真也放下了对他们的成见,它也没必要多跟他们计较不是?毕竟大人有大量。
“我刚买回来的鸭油烧饼,玫瑰眉毛酥,还有甜酒酿,都是这里知名的点心。”也是冯妙君昨个儿傍晚钦点的。他方才特地跑一趟买回来,结果吃了闭门羹。再等下去,点心也凉了,不如送人。
但他此时福至心灵,没将后面这些话说出来。
可是他不说,玉还真就不知道么?她哼了一声才转问胡天:“想吃么?”
小猴当然点头如捣蒜。它鼻子灵,早就闻着香味儿啦。
“去拿来。”
胡天当即跳了过来,从陈大昌手里接过篮子,冲他咧了咧嘴,再飞快跳回玉还真那里去。
眼前的佳人回送他一个笑容,转身款款而行,就如风拂杨柳。
陈大昌看着她走远,不知道今天大家为何都像猫儿般慵懒。
……
冯妙君悠悠醒转,首先看到雪中几丛梅花,不由得微怔。再一凝神,才发现云崕抱着自己靠在软榻上,正对着窗外的小院。
窗开得很大,她身上只覆一层薄被,却不觉冷,只因倚着的那人源源不绝给她提供了无尽热力。
云崕敞着中衣,她将俏面在他胸膛上蹭了蹭,说不出的惬意。到了冬天,这家伙比汤婆子管用多了,能熨得她浑身暖洋洋。
云崕抬手,轻抚她柔顺的青丝:“还好么?”
她下意识点了点头。远离新夏和峣地,她就能假装自己和他只是一对普通恋人,在冬日的午后晒太阳,享受向往已久的小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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