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云崕正色道,“天还没黑呢。”
这魂淡!冯妙君用力捶了他一记,才低声道:“有人来敲门没?”闭门到午后,这会儿再忸怩也来不及了。
“你那忠心耿耿的侍卫来过两次,第二回玉还真也来了,还把你的鸭油烧饼和酒酿点心拿去吃了。”
所以,果然是所有人都知道了吗?
云崕望着她脸上神情,好笑道:“怕什么,以你身份何须在意旁人目光?”
“说得也是哈。”她横了他一眼,本着破罐子破摔的想法抚着下巴沉思,“哪个君王不是正大光明召嫔妃侍寝?也没有藏着掖着。”
云崕一秒变脸。
她飞快切换话题,“你看清我丹田当中那个印记的纹路没有?”
丹田中的……印记?云崕心里咯噔一声,才想起来这件事。
可问题是,他哪有空观察那个印记?
不过云崕的反应也是快极,很自然道:“还不曾。那印记太过复杂,须得慢慢参悟。”
冯妙君咬了咬红唇,倒不疑有它。气海中的印记图案却繁冗得她都无法复制,云崕一次两次看不齐全有甚奇怪的?
云崕却幽幽叹了一声,“说吧,你要怎样负责?”
她抓了抓他的长发,噫,这家伙发质黑长直,要羡煞女人了:“莫怕,孤不会亏待你的。”
他抬头,桃花眼里写满委屈:“竟然不给个名份吗?”
冯妙君拍拍他的脸庞,故意叹了口气:“暂时要委屈美人儿了,孤也是迫不得已。”这人好看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如能朝朝暮暮也不知有多养眼。
可惜,他们不能。
云崕发现她藏在眼底的沮丧,遂抵着她的额头道:“放心,必有转机。到时你想不嫁我都不成。”
冯妙君还他以一笑,而后走去开门:“饿死了,连点心都没了,看来得溜出去吃了。“
他笑了,露出一口白牙:“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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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大昌更是能感觉到,女王和云国师之间的张力已经大到旁人多插嘴一句的余地都没有了。
不过他二人身份又是队伍里最高,修行者们并不诧异。何况冯妙君向来不太在意别人的目光。
她心底知道,这样的好时光不会太长了。待回到新夏、坐回王位上,她就要变回那个高高在上、与魏人有血海深仇的女王。
快乐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
仿佛一转眼间,他们就越过了边界,进入峣地。
冯妙君当日坐收渔利时,其实是原峣国领土被一分为二,西边大片领地归魏国所有,东边则并入新夏。所以新划定的魏夏边界离原本的峣都印兹城很近,只有数十里之遥。
走到这里,队伍已经放慢了脚步。进入云崕曾经呆过的乌凛镇后,他更是驾轻就熟领着冯妙君去镇上最大的茶楼吃茶,美中不足的是她还邀了玉还真——毕竟冯妙君想游说人家来当新夏国师,总不至于冷落了她。
既然有外人同行,那么陈大昌理所当然也要跟随过来守护女王大人安危。
所以此刻就是两个电灯泡卡在云崕眼皮底下。他皮笑肉不笑看着两人,把情绪都写在脸上,玉还真端起茶盏,轻吹一口气:“云国师何不定居新夏?从此也免了相思之苦。”
这话说出来,冯妙君面色微红,云崕却哼了一声:“正有此意,不过我怕抢了你的饭碗。”
玉还真正要回上一句,不过听到附近茶桌上传来客人的低声议论,不由得微微侧头,将注意力移了过去。
其他几人也都换上了凝重神色,只因他们听到的内容也太惊人了些:
“我们峣国血脉,真地丢失了?”
“这都是大半个月前的事了,峣地传得沸沸扬扬,你今日才问起?”
“这不是今日才从山中回来?消息是假的吧?”
“不不,这回很可能是真的。我姑姑才从印兹城回来,听说那里头已经戒严,军队上路一趟一趟巡逻,平民想出城都要先报备再等上三天呢。想来城里真发生了大事。”
“峣太子留下的独子不见了,这当然是大事。”又有人冷笑,“照我看,跟新夏人有关。”
“我猜是魏国干的。”
隔桌的客人也听到了,插嘴道:“印兹城风声鹤唳,新夏人严禁我们谈论此事,有一个抓一个。听说就是三五天里,大牢都满了。我还亲眼见到一个多嘴的被鞭子抽得满地打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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